此时,心中感到有些悲伤。鼻翼间的酸楚,尽是这若许年来打工的般般滋味。
我想:我应该过得更好一点,至少比现在要强。
这种心情也并非因为重阳节日有关,只是偶巧别人的一句言语,或眼见别人的幸福,触动了我的内心,让我忧伤感慨。
在这之前,心里一直在想着今天是九九重阳。以前在外面过节,一点也不上心,平平常常,没心没肺的样子。近年来,每逢节日,感到便与常日不同,生出一种仪式感来。既便做不了什么,留点文字记录下来也好。
最早的重阳记忆,大概是源于上小学时王维的那首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至于“每逢佳节倍思亲”,那时根本体会不了的,连登高也是没有的。“遍插茱萸少一人”,隐约觉得是团圆的日子,缺席了一位亲人。
后来过重阳节,留给我的印象是家乡吃糍粑的习俗。妈妈有亲自做过。用自家新下来的糯稻,从蒸米,揣揉,切块,到沾撒用熟黄豆做成的细粉。吃起来又软又香,感觉特别舒服、满足。因为喜欢吃,难免贪吃,直到撑着肚子。
在那些种田收割的岁月里,十月国庆前后,重要的农事是收割稻谷。记得妈妈说过这样一句话:过了重阳午时节,不是雨来就是雪。意思是要趁天好,及时收获。重阳节后,天气明显转变,或阴雨,或转冷。
随着年龄增大,对重阳节多了一些了解和认识。比如登高,赏菊。秋高气爽,文人雅事。再有就是,敬老,孝亲。所以重阳节,又叫老人节。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人到中年后,再遇上重阳节,不仅有岁月的紧迫感,也对已经年迈的父母和老人有了比以前多一些的关注。不由感叹: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匆忙而短暂。
今天一早这里就在下雨,湿冷的天气,显出一份萧瑟。对于节日,在异乡城市,并不会有特别明显的气氛。只有自个心里对这样一个日子会产生不同的感受。所谓过节,过的是一种心情。别人是怎样过的?无从知道。同样,我是怎样过的,也没有人来关心。
望着万家灯火,每一扇窗里,一定有ta们各自的欢乐。大街上依然是车来车往,与白天不同的是,红的,黄的,绿色各色的灯光闪烁,交叠在一起。或如街灯伫立,或如车灯流动。这些灯火,分布在参差林立的高楼和街道之中,看上去有一种如夜晚吹来的风,冷寂中透着凉意的感觉。
这让我想起前两日一个晴好的傍晚。街灯刚点亮不久,我望着眼前大街两旁的灯火,明亮而温暖,像家人热切的目光,在等待着还未归家的孩子。
而今天,却没有这样的感受。一直到傍晚,雨点还在不时飘下来,灯光映着发亮的湿湿的街面,心里说不上潮湿,却是空落落的,像脚步虚无,不踏实。
令人感到喜悦亲切的,却是不停“唧唧”在叫的夜虫。在这个秋凉的雨夜,这熟悉的声音,居然叫得这么响亮,无惧无畏。要知道,现在已是十月下旬。换是家乡,ta们或是藏起来或爬进了屋里,床下。去年这个时候,就有蟋蟀入我床下,屋外草黄天冷,可室内它们吃什么呢?后来,又去了哪里?
我便闻着叫声欲走近,不想这声音却更远了。是近处的夜虫发觉有人倾听而停声,远处的依然传进耳朵里。这叫声,似乎无处不在。
就算我寻它不见,可我感到它们的存在是真切的,一直就在身边。在这样一个雨夜,重阳节的夜晚,这“唧唧”的叫声让我心里有了一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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