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超

简书上喜欢看书的很多,喜欢写字的很多,不知道喜欢图书馆的有没有那么多。
反正我喜欢她,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是异地。
因为自己陪宿舍的时间,正和太阳待在天空的时间一起拉长。
有了机械键盘,台灯坐垫,可以舒舒服服、肆无忌惮敲击文字,外放音乐,泡杯牛奶,热气腾腾,浓郁的奶香飘呀飘,与乐章和鸣成歌,想学习,也可自由凝视,大手一挥,稿纸铺开,便捷自在。
都省了去图书馆的时间。
说起图书馆,她真陪我陪了好久好久,从那个读《夏洛的网》都能被蜘蛛的死去伤心落泪的年纪起,她的一娉一笑,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落,都像夏日的晚风一般牵扯心扉。
已经忘了小学五六年级多少次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在县城中学顶楼那布满灰尘和古老的书架间徘徊,取出一本本标价几毛钱的书,如获至宝的用爸爸的借书证抱走。
日子久了,那图书管理员老奶奶见到我就慈祥的笑,摸头夸赞,这孩子喜欢看书,日后一定有出息。
图书馆如果有生命,她一定会偷笑,那时,我读书的出息,存在于狐狸的杂货店,存在于用桔梗染蓝的菱形小窗,存在于幻想的魔方大厦,存在于蛛网写字救猪,以及窗边小豆豆的眼睛……
不务正业的闲适阅读,从小就开始了啊。
中午在家午睡时,靠窗哗啦啦的夏风吹着发梢,阳光打在书页上,我趴在床头,撑着脑袋,低头享受着故事里的快乐,后边的小脚摇呀摇,摇动的频率,仿佛心跳,又像滴答转过的秒针。
时光将日子染黄,我已十来年没去过那个老旧的图书室了。
十来年,天,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到了用十年为单位回顾过去的年纪,这感觉就像是一觉醒来,山上一日,地上千年。
十年来,我在异乡求学,在省城,去南京,飞台湾,见多了各地的图书馆,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台湾的图书馆外看其貌不扬,而内却精致细节到位设计构型都别具一格让人温馨,东大的李文正图书馆大气恢弘,典雅端庄……
可我最念念不忘的,却是湖南省图。
因为,那几乎是我的整个青春塑造自己精神的地方,高中时,一个人孤零零去省城求学,各种陌生,压力,甚至挫折,耻辱的被刷落重点班,失望,孤单,倔强,难受,堕落,奋起……
似乎年少时能遇到的不那么狗血的伤痛,自己都有悄然经过。
而就那时,书和写成了我支撑星空的巨厦,高中写的文字,厚厚的三四本,光在省图如今还可查的借书记录就有两百来本书,还不包括在那儿看没有借出来的。
无数文字,无数思想,无数世界的人事与风光,穿越校门,围墙,穿越应试教育的层层阻挡,将我拉起,拉到雪山之巅,听寒冽的风,看长鸣的鹰,有时,放下书,环绕四周埋头学子,再透过窗看看远处湘江的波光,就会油然而生万丈豪情。
当时,我甚至觉得,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自己那么心态独立自由,当时,一面狂妄到扔下习题疯狂阅读,晚自习几小时的漫笔写文,另一面却又最早点灯埋头学习,汗流浃背最后跑回宿舍。
诗和远方成了信念,而更倾注心力于眼前苟且。
所以,才会有一个好算不错的结局吧。
写到这,我又想起昨天的那篇文章,在一所一流大学不务正业的自己,是过去那个少年没变,还是另外一个狡黠家伙的觉醒?
谁知道呢。
如果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那图书馆,就是梯子堆成的蜕变天堂。
无论在哪个角落,即便不在图书馆,也会因为它所给予的东西,傲然抬头,毫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