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女孩

2013年,我十五岁,打扫卫生时翻到了自己的出生证明,那个时候才知道,我曾经有个名字叫做“柳大妹”。

每次想改名,妈妈都会用爸爸给我起名的“趣事”劝退我。

她说,我的名字很珍贵。

她说,这是爸爸翻字典查到的。

她说,他翻了一夜字典才找到。

她说,他希望我能像个淑女一样,温柔娴静。所以给我命名为“柳淑娴”。

25岁那年,我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些问题:

为什么要在我出生后才给我起名字?

为什么我的第一个名字是“柳大妹”?

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大妹”?

为什么弟弟们的名字是奶奶起的?

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家”而我没有?

为什么爷爷总把我和大姐姐的名字弄混?

大姐姐是爷爷最大的孙女,除此之外他还有六个孙女,我是第六个。在我之前,有五个堂姐,最大的比我年长17岁,最小的比我年长2岁,每个都长得盘靓条顺。

在我刚开始记事的年纪,我最大的两个堂姐正好开始谈婚论嫁,我依稀记得姐姐们的追求者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往大伯家跑,帮他们干农活、做家务、奚落我,我依稀记得姐姐们和长辈悄悄说自己更喜欢哪一个。那些成群结队的大哥哥中,后来也有两个成为了我的堂姐夫。

和我最亲近的是姿色相对平平的四姐,她是我心目最善良的姐姐。在我们那个村子里,妯娌和姐妹们都习惯性地为稀缺的资源打架、斗嘴、阴阳怪气,但四姐总是总是带着我一起追偶像剧,她会把零食分我一些,和我聊一些我听不懂的八卦,当然,更多的是差使我去小卖部买东西。

比四姐大的三姐被过继到了伯母的哥哥家,比四姐小的五姐被过继到了伯母的妹妹家,另外两个姐姐我几乎只见过两次。四姐险些也被送去亲戚家,但亲戚来接她的那天,她哭得满地打滚,会哭的孩子有妈疼,大伯和大伯母没能忍心,咬着牙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姐在家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养成了一个畏畏缩缩的性格。

在那个计划生育的时代,大伯家足足生了5个女儿,这是我最早见识到的奇迹。当然,奇迹的背后是奶奶辞去乡政府妇女主任工作的“牺牲”。

在弟弟即将降生之际,村里人总是开玩笑似的调侃,“这个要还是女儿你们家就能凑够七仙女了”,我听到这句话时很开心,觉得这是变相夸自己漂亮。于是,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妈妈跟前说道,妈妈听到这句话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给了我一巴掌。多年之后,妈妈偶尔会说起,村子里的谁谁谁真是阴毒,咒她生女儿。

或许是那一巴掌把诅咒打散了,在我五岁生日的一个月后,弟弟降生了,妈妈很幸运,我也很幸运。

奶奶兴奋地把准备了十几年的“长孙之名”赐予了弟弟——家耀,希望弟弟未来能够光宗耀祖。在淑婷、云娇、春丽、玉娟、玉丽、玉洁、淑娴六个孙女之后,可算有个孙子可以继承延续这个“家”字了。

好事成双,一年后,我的堂弟也降生了,奶奶再次起了一个承载厚望的名字——家望。

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从妈妈和大伯母两人母凭子贵式的争宠中开始的。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玩具,只能跑到爷爷家的果园里抓知了、和村里的男生爬树抓迷藏、用稻草编成麻花辫再把麻花辫变成长绳、用瓦片乘上一些泥沙和绿叶当作过家家……贫瘠而多彩。

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钱买零食,只能去奶奶厨房里找红糖罐子,翻出结了块的红糖块塞嘴巴里,那是我夜里心心念念的美食。妈妈做菜很晚又难吃,导致我经常去翻奶奶家的厨房,偷奶奶的菜吃。有几次,我被大伯母看到了,大伯母就在院子里大骂我是个小偷,没教养,爸妈听到了既不反驳也不责备我,甚至从不谈论此事,我就一如既往地去奶奶厨房里“偷”东西吃,直到上了初中,有了食堂有了固定的生活费,我才发现奶奶厨房里的那些“美味”也不过如此。当然,我并没有因此养出偷窃癖,我除了偷过奶奶家的吃的和自己家里的钱,没敢私自拿过别人的任何东西,甚至正月十五,在我们老家风俗里可以“偷青”的日子里,我也从来只敢偷过奶奶家的菜。

那时候的我,十分渴望校园生活。5岁那年,看到村里的男玩伴去学校了,我胆怯地问爸妈,我可不可以也去上学,他们肯定地回答我

“不可以!我们家没钱供你上学!”

我惊出一身冷汗,但他们也留了一个口子,说

“爸爸妈妈可以努力挣一年钱,明年的时候再送你上学。”

至于等待的那一年,我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只知道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比其他同学的进度都快了一点,期末考试考了第一名,当上了班长,寒假作业拿回家也是第一天就做完了。虽然我们小学全校只有一百来号人,我们班也只有16个同学。

在小学的六年里,我一直是16人中的佼佼者,每次期中和期末考试都是前三名,三好学生、优秀班干、升旗手、小红花……这些荣誉都理所当然地落入我的囊中。

在我第一次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带回家里给爸妈看时,他们没有任何鼓励,只是玩笑似的让我不要骄傲。往后的每一次,我都只是默默地把奖状拿回家放好或是拿给奶奶,奶奶会小心翼翼地把奖状贴到大厅斑驳但起眼的土墙上,慢慢地,奖状贴满了整面墙,为我抢来家人的一点目光。

好成绩给我带来了很多东西,家人的视线,老师的关注,还有一些因抄我作业而熟络的玩伴。

那个时期的我们村,大家建立友谊的形式是请人回家吃饭,我也去过几个玩伴的家里吃饭,她们的爸妈总会拿出家里的好吃的与我分享,我可以在那些玩伴的家里看电视、玩电脑、做游戏……当我也有样学样地邀请那些玩伴来我家里时,面对的却是生气的老妈,暴躁的老爸,说风凉话的伯伯伯母,以及奶奶苦口婆心地对我说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家里那么穷,又没有什么能接待客人的,不要带同学回来搞来搞去了。”

在伯母说了几次风凉话,妈妈瞪了我几次,爸爸打了我一次,奶奶劝了我几次之后,我就不再带小朋友们回家做客了。

但孩子总是很单纯也很健忘,感受不到我家的奇怪氛围,总有几个要跟着我一起回家,我就只能想方设法搪塞他们,不让他们进家门。

后面,爸妈也不让我去好朋友家里了,说去了就要礼尚往来,家里不方便,我也就不要那么自私地去人家家里玩了。

在我小学三年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邀请过小伙伴到家里玩了。

那个时候,同学们过生日总喜欢请好朋友到家里吃蛋糕,我自然是没有这个习惯,只能骗同学们说我的生日在暑假,不方便请大家去家里做客。

而当同学要请我时,我因为爸妈不乐意我去同学家,也只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有时是学习,有时是不在家,有时......我也不记得自己都用过哪些蹩脚的借口了。慢慢地,我成了一座孤岛。

成绩是我唯一的社交资本,他们总邀请我一起玩游戏,一起钻山沟沟冒险,虽然我玩游戏很笨,也很胆小,但带着我老师总是不那么容易为他们的调皮发火。

小学时代的我,总是很自觉地写寒暑假作业,基本上放假的第一个半天就会把所有假期作业写完,临近开学第一天,同学们总会在上学路上堵住我,把我的假期作业拿去抄,我大方地奉上我的作业本,小心翼翼地维系纯洁的少儿情谊。而在漫长的寒暑假里,陪伴我的是各种各样的农活。

26岁的我,手很大,手上布满老茧,手指第二个关节粗大,指甲扁平而厚重,手上有拔不完的倒刺,嵌甲陪伴了我十几年。19年前,我第一次背起书包上学堂,却已经有一年的农作经验。

刚记事起,我就哼着那首儿歌:

“青菜青,绿莹莹,辣椒红,像灯笼,妈妈做饭,我烧火,爸爸种菜,我抓虫!”

跟在妈妈后面给庄稼地拔草,上学后又跟在大人背后砍木薯、摘辣椒、放牛、收稻谷、盖薄膜、摘豆角……

课余时间与农活为伍的时光有苦有甜,后来,让我恐惧的不是那无尽的农活以及被压榨的少年时光,而是那些清闲而空虚的学前岁月。

记忆回到弟弟出生前,印象中那时的爸爸身强力壮且帅气,那时的妈妈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长着一张娃娃脸。爸爸会骑着摩托载我找他的兄弟玩,或者打猎或者出海,不为挣钱,只为给家里开开荤,我在家里最贫穷的时期里吃了很多山珍海味,甚至有一些后来成为了保护动物。妈妈则会在洗完头之后领着我跑到地里去,“偷”别人的甘蔗吃,印象里,那是那个时期的妈妈给过我唯一的零食。

那个时期的父母,与其说是我的父母,不如说是比我大二十几岁的孩子,他们或许完全没有想过我以后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问题。我嘛,活着就好,活在当下,不去想未来的事情。

那个时期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以至于当时大家脑子里想的不是做什么挣钱,而是怎么打牌或打麻将赢钱。我的妈妈就是一个狂热的赌徒,她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收入的家庭主妇,只能问我借过年的压岁钱或者我给爷爷奶奶放牛“挣”的零花钱赌博。此时一直都是我与妈妈“秘密交易”,她反复叮嘱我不要声张,我也从来没有跟其他人提起,只是虽然她一直遵守着“小赌怡情”的方针,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还款。不过,那时我的压岁钱一年也就一百多块,没人会发现这个事实。

只是,妈妈赌博时太投入了,有时候会忘记做晚饭,爸爸在看了一天的电视后,去到厨房发现灶台空空,会火冒三丈,气冲冲地把妈妈骂回家。骂是好的情况,有时候爸爸会直接打妈妈,用手掌掴、用皮带抽、用拖鞋打、用脚踢......

有几次把妈妈打骨折打进了医院,因为害怕医生多要钱,爸爸骗医生说是妈妈自己摔的,妈妈倔强地更正是他打的,迎来的是回家后又一轮的咒骂。

几乎每一次打骂我都在旁边,我也不哭不闹,就是看着,村子里的人和奶奶以及妈妈总说我不懂事,是个白眼狼,狼心狗肺,都不懂得去拦,去劝爸爸,让妈妈就这样被打。他们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觉得爸爸打妈妈就像妈妈打我一样,是因为妈妈不听话,不听话就要挨打,爸爸不打我是因为我乖,爸爸打妈妈是因为她是个坏女人,她骗我的零花钱,她不给我做饭,她晚上去赌钱让我一个人睡觉,让我在漫漫长夜里听着蟋蟀和老鼠的窸窣声害怕得睡不着,她不是个好妈妈,我讨厌她,她该打。

有那么几次,妈妈被爸爸打得离家出走了,去市里打工,一般是刷盘子,过几个月又会被爸爸找回来。而我,是爸爸谈判的筹码,是妈妈心软的弦,多年以后,爸妈也会时不时对我说,他们不离婚是因为爱我,不想让我成为没有妈的小孩。我其实巴不得她们离婚,虽然大伯母会在过年过节的餐桌上指着我对亲戚朋友们说

“不用管她,她妈妈都跑了,脏兮兮的,你们还管她吃不吃饭?”

但即使妈妈在家,她们对我的奚落也不会少半分,在我的父母不思进取、无所事事、日夜争吵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们对我的欺侮。

我上初中之后,村子里赌博的风气突然散去了,大家似乎对挣钱更感兴趣了,村子里的土地都被种上各种经济作物,有不少村民用那些经济作物卖来的钱建了新的小洋楼,大家的生活有了奔头。从那个时候开始,爸爸没有再打过妈妈,妈妈也没有再离家出走过,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了两个要上学的孩子,可能是因为老二是弟弟,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好让他们对未来有了憧憬,也可能是家里的经济作物消耗了赌博和吵闹的精力。

其实爸爸依旧很暴躁,几乎每一次干活都会在地里大喊大叫,唾沫横飞,说着我这辈子听过最脏的脏话,和当初打妈妈一样,从不会避开我和弟弟,我和弟弟的心在这样的叫骂声中逐渐更加麻木。

引起爸爸叫骂的原因千奇百怪,可能是妈妈起床起晚了,可能是煮的粥太烫了,可能是染了个头发,穿了条裙子,干活不够麻利,做的菜太难吃,也可能是某件衣服、某双拖鞋、某条不用的电线(当家里有电器坏了时,他要用到)找不到了。俄狄浦斯时期的我觉得是妈妈该骂,初中的我厌恶他这种行为不跟他说话,高中、大学时期的我会顶撞他,质疑他的怒火,换来的是爸爸把矛头对准我,冲着我输出那些难听的语言,甚至踹门,扔我的衣服,扬言断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不让我读书,而以前说我狼心狗肺的奶奶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出现过,我所维护的妈妈着急地对我比划一个“✖️”,让我忍受他的暴戾。爸爸就像我家的独裁者,更贴切地说法应该是暴君,我起义不成,只能下定决心远离他,或许从爸爸第一次打妈妈的那一刻起,家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空壳,我只能冷眼旁观,无法参与,最好的结果是远走高飞,做家的“异乡人”。

新生

六岁那年,爸爸倒了一蛇皮袋的米,用他的摩托车载去了镇上,回来就带我去交学费了。

他们还是让我上学了。

不是幼儿园,也不是一年级,是学前班。

我在学前班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有学上了,上的课还都是数数课和手工课,也没有课后作业。在那里交到了很多朋友,他们不会嘲笑我的肮脏和贫穷,他们可以看得见我。

李渔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从学前班开始就是我的同学,事实上我们在上学前班之前就认识了。

我的四姐和他表哥是同班同学,大约五岁的时候,四姐带我去她的小学,正好他的表哥也带他去了他的小学,事实上,这都是我们四个共同的小学。我也忘了那天我们玩了什么游戏,但时隔二十多年,我依旧记得我们在老旧的校门下,八目相对的场景。

我很喜欢一本书,叫「我的天才女友」,书中两个女主相互陪伴一起成长,同时也相互较量,她们相互为对方的“天才女友”,莱农总是将莉拉作为攀附向上的力量,莉拉总要在学习上先莱农一步。在前七年的教育生涯里,李渔就是“我的天才女友”莉拉。

他的成绩总是和我不相上下,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竞选班委的时候,要么他是正班长我是副班长,要么就是他是副班长我是正班长。

但我总觉得他超我一头。

从学前班开始,他就展现出惊人的领导力,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有一大群小伙伴。在我的家乡,孩子们早早觉醒了性别意识,从学前班开始男生就以和女生玩为耻,而李渔则是勇敢地打破了这道墙,勇敢地和女生站在了一起。

甚至只和女生站在一起,遥想当年cos欢天喜地七仙女的时候,他cos的是红儿,我们叫他姐姐,他带领我们一起打那不存在的魔王。

因为喜欢跟女生玩,心思又细腻,人又比较温柔,家长们都说他像“贾宝玉”,小孩们不知道“贾宝玉”是什么人物,就叫他“太监”。

李渔似乎并不在意这种流言,从未疏远过女生,他也总能一个人自带一个队伍,无论男女。每次乡间的探险、每个课间的游戏甚至多年之后的每个同学聚会都是他撺掇起来的。

他能把每个游戏都玩到最好,翻跟斗他翻得最多,抓迷藏没人找得到他,跳大绳他跳的数量多花样也多,跳房子他一次通关,捡石子他也一次通过,丢沙包他丢的又准接的又劳躲得又快……所以他一直都是班里的孩子王。

而我,每种游戏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有学习能给我一点自信。但是,李渔从不放弃我,每次组队玩游戏的时候他总是尽力地发现我的优点,例如:打乒乓球的时候他说我捡球快,跳房子之类的他说我眼神好可以看谁犯规了,跳大绳的时候他说我摇绳很认真……每次组队我被剩下的时候,他都会选我,甚至他会在我没被剩下的时候就把我“抢走”。学业上的不分伯仲和游戏上的照顾让班级里很快就流传起属于我俩的绯闻。


未完待续…

在职写文,第一次,请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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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根据真实经历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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