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是将八姨太打下悬崖,玉老爷唤了家丁,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拖起八姨太向门外走去。
“等等。”
清冷的声音让八姨太绝望的目光中升起希望,她看着风姿绰约向她走来的骆梅妆,迫切道:“九妹…九妹…八姐方才不是有心的,八姐话里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这下终于知道跟骆梅妆道歉了,可是…已经晚了。
骆梅妆缓缓蹲下,勾了勾嘴唇,那笑容看的八姨太心里发毛,她附在八姨太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成天八姐八姐的叫着,没想到,你还真是那八戒变的。”
八姨太愣愣的看着说完话已回身到玉老爷身边坐下的骆梅妆,突然赤红了眼:“骆梅妆!你这个贱人!狐狸精!!!”
然而她还没有骂完,就被家丁拖出了清规堂。
“说了什么?”玉老爷侧头看向骆梅妆好奇道。
骆梅妆眉眼间尽是淡然,“八姐当我没脾气,讽刺了她两句。”
玉老爷微愣,没想到是这样,回神后不禁低笑。真是,太有趣了。
清规堂风波过后,骆梅妆携齐若棠一同回了新梅苑。屋内,骆梅妆命人用热水烫了毛巾取来,亲自给齐若棠的双膝做热敷。
“你怎得惹上玉衡了。”骆梅妆看着齐若棠微微皱眉,“他是二房出的嫡子,你跟他对上,必然吃亏。”
齐若棠撇了撇嘴,“我起初只是看他不爽,没想到此事之后竟看清他是个伪君子!扯了我的帕子诬陷我,也难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骆梅妆微愣,“帕子不是你遗落的?”
“自然不是!”
骆梅妆紧了紧拳,心里对玉衡失望,她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幸亏那条帕子是曾经自己用双面绣绣给齐若棠的,她在看到那条帕子的瞬间就有了主意,给了齐若棠一个眼神她就心领神会。
若不是两人默契,今日之事,怕是真就冤枉上齐若棠了。
骆梅妆叹了口气,将齐若棠揽入怀中,低声道:“怪我,不该叫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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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梅妆。我没料到齐若棠会把你的帕子带在身上,幸好昨晚父亲在你这里,我险些害了你。你要小心齐若棠,她取了你的帕子,说不定要做什么。”
自己的主卧内,骆梅妆冷眼看着来向她道歉的玉衡,心中愤懑:玉衡今日诬陷若棠,无非是仗着他是大少爷!老爷舍得处置一个十姨太,但绝不会舍得处置他唯一的儿子!如今,他与自己道歉丝毫没有意义,他该道歉的,是若棠!
“我不懂,你为什么陷害齐若棠?”骆梅妆坐在梨木雕花椅中,语气冷漠。
玉衡早想到骆梅妆问的是这句话,紧了紧拳,玉衡目光暗含火热的看向骆梅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梅妆,你生性善良,但相信我,齐若棠是个祸害,她一日不除,你我二人早晚会为她所害!”
骆梅妆眼中的失望更甚,是她看错了,她没想过玉衡原来是这种人。她骆梅妆走南闯北,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玉衡,我与你说清楚,我不允许你伤害齐若棠!”
两人在骆梅妆的这句话中不欢而散。玉衡走后,骆梅妆沉坐了很久,紧握的拳昭示着她内心的纠结。
紫兰被唤进屋时,看到骆梅妆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她走上前,俏声道:“太太,您找我?”
骆梅妆自顾自的梳理头发,淡淡道:“去把门窗都关上。”
紫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疑惑:平时这些随手的小事骆梅妆是不会刻意遣她做的,怎的今日…
就在紫兰去关门时,骆梅妆问道:“紫兰,你跟着我多久了?”
“从太太进门开始,一年多了。”
“当初…是大太太把你指给我的吧。”
“是。”紫兰觉得今日的骆梅妆不太对劲,于是关好门窗后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骆梅妆身后。
骆梅妆从镜子里看着状做恭敬站在自己身后的紫兰,手中的玉梳搁置在妆台上,回身直视她,骆梅妆缓声道:“我很好奇,当初你不过是个扫洒丫鬟,怎的就被大姐分到了我这里?”
紫兰袖中的手不禁紧了紧,可还是低声回答:“许是…大夫人…瞧不上太太?”
“呵…”骆梅妆的低笑让紫兰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骆梅妆说道:“不是大姐看不上我,是二姐的手伸得太长。”
“太太…”紫兰抬头看着骆梅妆睁大了眼,“太太为何这么说…”
骆梅妆缓缓起身逼近紫兰,紫兰下意识的后退,却被骆梅妆钳住下巴拉到镜子前,镜中,骆梅妆的脸缓缓贴近紫兰那张神色紧张的脸,这样近的对比之下,竟发现两人眉眼多少相似,只是紫兰缺了那份精致与那份自带的风流。
“也是不易,二姐众多爪牙中找到与我眉眼相似的你,还恰好就在大姐院子里。虽然只是个扫撒丫鬟,但架不住二姐有手段,你倒也聪明,刚来我这儿就知道拿自己这身份挑拨我对大姐不满。不过紫兰,你当真以为,我听不出你这一年以来那些大大小小的挑拨?”
“可是太太…为什么认定是二夫人?”紫兰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因为玉衡多次来我处却一点风声不曾外露,真正能让你守口如瓶的原因,只有你是二姐的人,不能置玉衡于险地。”
骆梅妆勾了勾唇,继续道:“今早下人来搜若棠房间,若不是我遣你去问,你不会来通报于我,这不符合你平时的作风。你想让若棠中计,而这场圈套的设计者,不正是二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