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每次坐公交车，总喜欢坐最后一排，如果有位置的话。
因为这样他可以观察车中的每一个人，肆无忌惮。老李尤其喜欢观察成对的男女。
这不，今天老李又观察了三对人。
后排有一对小情侣，正各自低头玩手机，时不时耳语几句。他俩眼睛里有朝气又野蛮的光。
中间有一对夫妇，妻子拉着调皮的孩子，板着脸，时不时看向身旁的丈夫，那个正专心看手机上小说的丈夫，眼神无奈又隐忍。
前排是刚上来的一对老夫妻，腿脚都不太方便，也都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毛线帽，眼睛无光，呆呆盯着窗外。
真好啊，老李想。
“如果 10 年前走了的妻子还在，如果两个人还能一起坐公交，眼睛又会放出怎样的光呢？”
“可惜啊，妻子喜欢坐豪车，不稀罕和自己坐颠簸拥挤的公交。要不怎么就抛弃自己先走了呢？”
老李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
妻子究竟是病故还是背叛，已经不重要了。结局已定，不如选择一个最轻松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