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童年盛夏,太姥姥家院子的一角,长着一颗庞然大物的槐树。
知了藏在茂密的树叶里,蹲在不起眼儿的某处,唱着属于夏天的歌。树荫下的我,和哥哥并排坐在那屋檐下的石阶上。有些凉屁股。
宽松的大背心儿和小短裤,脚上趿拉着的,是比自己脚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人字拖。
手里拿着快化掉了的北京老冰棍儿,不紧不慢地嘬着。有些笨拙地,时不时扇两下那大得几乎拿不住的蒲扇。
不知是不是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惬意时光使我怀念至今,那段对白,我依然记忆犹新。
“哥哥,妈妈……长什么样子来着?”
“唔……”哥哥吞下了冰棍儿棒上面的最后一块儿冰。
沉默良久。
“……忘记了。”
那年,我四岁,哥哥七岁。
童年的放映机里,放出的大多都是我和哥哥一起玩耍的片段,时不时会有几张姥姥姥爷和我们一起的照片。但影片里,几乎没有出现过妈妈。
妈妈是一家外企公司的高管,平时忙得不可开交。加班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去哪里出差也是说走就走。
记得妈妈走的最久的一次,是走了将近一年半。
——去澳大利亚。
我和哥哥几乎忘记了妈妈的样子。印象中仅存的,是妈妈那黑色的风衣,及腰的长发,和那不苟言笑的模糊的脸。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树荫下的我吃了一大口冰棍儿,凉得脑仁儿疼。
“不知道啊……”哥哥帮我擦了擦嘴角,看向天空。
“应该……快了吧。
那年,我四岁,哥哥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