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们正处于一个怎样的时代?这个问题,我很有回答的底气。
我们眼前的这个时代,已经与改革开放之初有着天壤之别,与我们父辈的那一代大相径庭。
我们前期的90后这群人,也就是正在或即将迈开步子踏入社会的这群人,恰好处于这一差异最明显的过渡阶段,我们能察觉出某种必然的契机和艰难,可我们往往却感到有一些无可奈何。
自从改革开放先富起了一批人之后,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至少在此之前大家都很落后都很穷,大家的心态都比较平衡。
而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社会的不断进步,穷或富背后掩藏的更深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
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当金钱决定一切、成为人的终极信仰时,也就是“门阀”、阶层相应出现的年代,所以家庭背景的好坏与人的前途直接挂钩。
我相信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出生在豪门贵族,而只是普通的家庭;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无法借助父母的力量,而只能依靠自己的打拼在这个社会中寻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02
我父母这一辈人受到的教育都非常少,在农村这方狭小的天地里辛苦了一辈子,所以他们一直都特别信仰“读书改变命运”这个传统观念,在他们看来,读书考上好大学后便可以有个光明的未来,高枕无忧,可以拥有他们向往了几十年都得不到的生活。
从小到大我耳边回旋最多的便是这句话,时常感觉一听到这句话便有种神圣的使命感“夸擦”一下子撂在了我的肩上,即使当时还并未真正明白读书的意义和价值在哪。
而当我经过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千辛万苦地考上了大学后,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读书真的能够改变命运吗?尤其是对没有家庭背景的人来说。
若是在二十年前,读书的确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那时的人才非常稀缺,大学生这个词放佛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使人另眼相看,当然在市场上也是非常炙手可热的。
当时的大学生有很多机会得到满意的工作,他们可以在城市安家落户,生活质量和对下一代的教育也有很大进步,很大程度上,他们确实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这个时代已经完全不同了。
每年几百万的毕业生,即使是名校毕业生,大家都得一视同仁地去跑招聘会,面对HR的筛选,面对残酷的竞争。
你若没有背景,便要凭借实力和这么多人去争工作,而最终得到的工作也只是和预期落差很大的一般的工作,在大城市里生存阻力重重。
但是,身边那些家庭背景很好的同学呢,只要父母动用一下关系,一毕业他们就可以去国外发展,或者毫不费力地就进了全球百强的企业。
03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她的父母算是市里比较有权有势的人物。
当我们在为找实习找工作而东奔西走、感慨世事艰难时,她毫无所忧,因为她的父母已经为她找好了工作,而且是待遇非常好的国企单位,她只要吃喝玩乐、四处旅游,坐等毕业证书发到手就行了。
而我们这些完全只能依靠自己的人,在众多求职者中挤破了头、心灵遭受无数次打击后,基本上也只是从公司底层做起,不仅劳心劳力,待遇更是难以和生活支出相持平。
不到必须要自力更生的时候,你还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寒门的孩子,从起步开始就远远地落后了。
每次回到家后,看到几岁的堂弟堂妹还有侄子那群小朋友们,想着他们的成长,再回想一下我自己一路的成长,这么一对比,能明显感觉到我们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
我小时候那会儿从没有幼儿园这个概念,只知道玩到七八岁时就该和大家一起去上学了,所以很多方面都比较欠缺,没有想过学舞蹈、画画,也没有被引导该如何去表现自己,我和现在的这些小孩子是无法相比较的。
这说明教育条件在进步,即使是在相对落后的农村,家长们也有了小孩子需要从小培养的意识。
但可能他们不知道的是,城市的孩子不仅在教育条件、教育方式上遥遥领先,他们所接触到的环境、他们的父母提供给他们的价值观,以及他们对未来的自信程度,已在潜移默化中塑造着他们更为完善的性格和更为开阔的眼界,而这直接影响到了往后的选择和人生之路的走向。
04
寒门之子,首先他们父母的阅历有限,家庭教育不能面面俱到,所以他们的成长必然要多走不少的弯路,因为缺少必要的引导,所以价值观从狭隘的圈子里走出来也需要很多历练打磨,这些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更有甚者,若是一辈子都拘泥于狭隘的价值观而没有跨出其中,其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其次,在这个社会,物质条件就是强大的后盾。试想,一个家境很不好的孩子,他的家庭就很难有能力送他去好条件的学校,好学校与差学校的影响有多大,是不言而喻的。
比如,别人有很好的师资力量,而你没有,你身边的老师是师专毕业出来的;别人在多媒体教室上课,而你没有,你还被淹没在老师的粉笔灰里;别人课后有搜索资料的电脑等设备,而你极少有机会利用到;别人放学后去奥数班、去学乐器,而你不能……
这些都是我在整个学生生涯里经历过的,我不是前者,我属于后者,所以我知道这条路走起来要比其他人辛苦彷徨和不自信很多。
好在我是在世纪之交成长起来的,与我同龄的孩子也极少有条件特别好的,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晚几年出生。
这个时代真的有些残酷,残酷在于你无法选择出身的环境,但你不得不承受它从最初就酝酿出的差距。
05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何为“青云之志”?其实也就是我们现在漫天飞舞的理想,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呢。
我们如此宣扬理想,其实是不是正映射了太多人在这个社会里的不甘平凡而又迷茫无措呢?
寒门之子也想出人头地,也有青云之志,可我所见到的他们,忧虑万分的都是找稳定的工作、买房、结婚,几乎无一例外。
在他们的心里,这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目标,你以为这很容易实现?不,他们甚至觉得这难到无法全部实现。这便是他们的生活状态。
原因很现实,这是个人情社会,你不是官二代、富二代,也没有使你平步青云的人脉网,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单枪匹马奋战江湖,你不拼命努力就不可能拥有过得去的生活,又哪里会有什么“寒门出贵子”的童话?
每当在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里感到彷徨感到累时,我都会穿过人群,从它的大街小巷里感受它的繁华、它的宁静,它的拥挤、它的包容;从每个人的脸上感受他们的故事,不论是与这座城市有关的或无关的。
然后狠狠地提醒自己:想要在这座城市光彩亮丽地生存下去,你就必然要永不放弃地努力,因为你依无所依,你只能靠自己去获得想要的生活。
06
即使今天我说寒门已经难以再出贵子了,你也不必感到挫败,不必因此放弃自己的人生。
要知道,出身寒门这件事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太过相信这句话,可怕的是我们低下了自己的头;既然一无所有,那还有什么更能让你感到可怕的呢?
倒不如无所畏惧地去拼搏,看看人生还可以再坏到什么样子。
这个社会的公平之处在于,你的能力、性格以及机遇也可以为你开辟出一条血路。
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的起点高低,可你的学习能力、思维能力、交际能力、踏实可靠的性格将决定你能够走多远。
能力是后天刻苦培养的,性格是因后天塑造而不断完美的。总会存在不少人,他们是你的伯乐,他们赏识的是你的实力,然后赐予你一个一跃而上的机遇。
可能这个过程要艰辛五倍十倍,哪怕是上百倍,但是努力的人一定会有天助和人助。
永不放弃,你就会书写出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这个故事散发着亮眼的光芒,你的人生同样精彩辉煌,即使“寒门出贵子”只是小概率事件,你也会是其中之一。
【作者简介:穆昌丽,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现居广州。纯真的浪漫主义者,著有诗集《杂草》,在中国文学网发表过诸多作品,曾获第九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三等奖。喜欢音乐、看风景,喜欢交友也喜欢独处,是一个不断改变自己、积极向上的90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