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和舅妈亲手杀死了我的外公和外婆
你一定想问,这是不是真的?而我会告诉你,这是真的。不过不同的是,这整个过程微妙而隐晦,我不是学犯罪学的,也不是学法律的,不知道用“谋杀”一词会不会不合适。
两年前我在深圳工作,年初接到家里的电话,我被告知外婆生病住院了。我并没太在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体时长会生病是正常的。但没两天我又接到母亲的电话,被告知外婆被检查出了恶性肿瘤,就是癌症。我惊愕。从小到大,我还没亲身经历过亲人亡故的事,既然是癌症,我心里已经有准备了。而外婆也在这时候被舅舅舅妈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卧床去了。
当我回家看望外婆时,她躺在床上,可能是打过针的缘故,表情却是安详的,但整个人已经浮肿,脸色枯黄。
在外婆在家卧床的这段时间,是年已八十的外公负责照顾,一众女儿轮流过去探望照料。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舅舅一家都在外地务工,不曾也不打算回来照顾。外婆从开始的中期迅速恶化成晚期,意识已渐渐模糊。当我再次回家探望的时候,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当我自我介绍后我们倒也能轻轻的聊天,她常在清醒的时候给我讲一些她的人生经验,孩提故事。
虽然我们知道一切已不可挽回,但在她的女儿们的悉心照料下,她终究还是少受了不少苦,还能安详的接受现实。我也听说她曾多次痛苦的央求村里的医生给她打止疼药或吃止疼药,这种药很贵,舅舅和舅妈死活不让。我知道,家庭经济状况并不好的舅舅,自然不愿意把钱花在这注定“没意思”的事情上。医生打小叫外婆嫂子,受过不少帮助,但这回他也没办法,再痛苦也只能由外婆自己承受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医生那里听说,我的舅舅曾经悄悄的给他一笔钱,要求他给外婆打安乐针,医生拒绝了。
当外婆的病情在意料中进一步恶化后,舅舅赶回了老家。因工厂那边不好请假,他得赶紧回去当班。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总之,在舅舅和舅妈的一致意见下,舅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婆抱进了隔壁的老房子,那栋年久失修的祖宅里,任凭母亲和一众姐妹阻止也没用。舅舅的话初听起来似乎没问题,花钱治病包括后面的丧事等一众事情都是他的责任,他有权决定该怎么办。一众姐妹只能哭着面对现实。
在外婆生命的最后那段时间,是舅舅在家全权“照顾”的,在她离世的前一天,我在祖宅的老床边替外婆按摩腿部,她的腿已经几乎没了知觉,而此时她也已经出现了幻觉,她对着空气目不转睛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名字,我背后一阵冷汗。当天,我的姨娘过来给外婆洗澡,完了后她哭着对我说,“你那天杀的舅舅这一个星期都没给你外婆吃过什么东西,也不给她洗澡,她全身都烂了!不病死也得饿死啊!”我才想起说外婆嘴里一直在说的话“我身上有好多蚂蚁在爬,你帮我找找,捉掉去...”是怎么回事了。
外婆去世后,外公的生活每况愈下,舅舅一家仍旧在外地务工。我心里难过,外公的命运难免要重蹈外婆的覆辙了。
一年后,外公严重中风,命悬一线。得到消息的舅舅迅速赶回家,强力阻止救护车送外公去医院。为此,他和一众姐妹大打出手,最后才妥协。入院后的外公被一众女儿日夜照料,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等我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外公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康复后的外公顺理成章的被舅舅带回了老家。
因生活已不能自理,在一众子女的要求下,舅舅在离开家的时候在村里请了一个村妇为外公准备每天的饭菜,一切倒还正常。
春节到了,舅舅一家也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外公这段时间的生活也就不会有问题了。节后我回公司上班,因有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意料之外的消息让我顿时不知所措——外公已经于前一天过世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舅舅舅妈在家不到十天,外公就被“照顾”的去世了,请原谅我的愤怒,我真的多想了。母亲与一众姐妹不知道已经哭成了什么样,她们在家里破口大骂那些该天杀的人。不管怎么样,外公和外婆都是“被”去世的,我的舅舅舅妈合伙杀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