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鞋底踩在雪上发出清晰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泡的小碎步在我旁边东跑西颠的。
雪不是昨天那样一片一片的,而是像变轻了的白糖从天上洒落下来,细细密密的一点儿没有正经雪的样子。
走上医院二楼的拐弯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原来是有两个大妈在看手机里婴儿的视频,一个大妈问另一个大妈一个对于她们有经验的人来说很重要的问题:孩子的奶够不够吃啊?……
医院里没有音乐,也少有大声吵闹,远处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匆,或者等待,等待医生大人的接见,有人坐着看手机,有人小声说着什么,有人在门口踱步,有人伸头向里面张望或者干脆倚在门口等待,忽然传来呼噜声,原来竟有人坐在门口蓝色冰凉的铁长椅上睡着了……
我在等眼科丁主任办理转院手续,被告知丁主任上楼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不确定,我还是耐心等待吧,只要这一上午能把事办利索了就行。
坐在门口蓝色冰凉的铁长椅上,感受着屁股下面传来的凉意,不能靠在椅背上,不然后腰也会凉起来,总觉得医院该人性一点铺上个垫子什么的,毕竟病人都比较脆弱。我感受着凉凉等待着丁主任,可是眼前步履匆匆的路过好几个医生,哪个才是丁主任呢?她要是进去里面的医生也不会出来告诉我丁主任回来了吧,我觉得还是应该自己观察。
如果过来的是一个医生我会看她是不是进入到眼科的办公室,没进这个门的话她一定不是我要找的丁主任,她要是进了这个口腔和眼科合用的门,我得站起来往屋里看看她是不是进入到里面那个眼科门诊的屋子了。有个医生进去后坐在口腔科的办公桌前了,她一定不是丁主任,我猜一个眼科的主任在星期一的上午不会闲到坐在别人的办公桌前。
站起来的时候忽然看见我左上方的墙上有个五官科医护人员的简介,有照片姓名什么的,找了下只有一个姓丁的女医生,这下终于放心些了,我大概记住她的长相了,如果她从我眼前路过我会认出来并跟进到眼科门诊办好手续,不用浪费时间白白坐在蓝色冰凉铁长椅上继续等待了。可是她还没有回来。
每次拐弯那边传来脚步声我都会抬头看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丁主任。先看衣服,没有白大褂就不用抬头再看她的脸了,穿白大褂的就目光追随看下她进到哪个屋子了。可是丁主任她还没有回来呢,我还要继续等待,我觉得隔一会儿有必要再看一眼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