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远

      星期六的早上，儿子本来可以睡懒觉的。可儿子一大早就不满的告诉我，太阳还没有出来，就有麻雀在他的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搅醒了他的美梦。春天来了，太阳出来的早，小麻雀也总是早早的就叽叽喳喳的。平时，对于每日早起的上学的儿子，倒不觉得这叫声的噪耳。难得有星期六休息，却不能睡个懒觉，儿子的不满也正常。听听还真是，麻雀们叽叽喳喳，抑扬顿挫的在儿子的窗外叫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悠扬，像是一场音乐会呢。

      麻雀，曾经是“四害”之一，那时人们生活条件不好，田地里的收成也低，麻雀那时为了生存总要偷吃地里的庄稼。为了消除麻雀之害，人们总能想出许多对付麻雀的办法。

      记得小时候，在寒冷的冬季，纷纷扬扬的大雪过后，小伙伴们总喜欢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支上一个竹罩，下面放些食物碎屑。在竹罩上系一根细线绳，然后在不远的隐蔽处静静地等待那些饥饿的麻雀们自投罗网。总有些挨饿受冻的麻雀经不住诱惑就飞进罩子里，这时小伙伴们赶忙拉下竹罩，那些受惊的小鸟在罩子下面上下飞扑着，想要逃出，无奈成了笼中之鸟，就很难逃脱了。就这种方法，有时一上午时间也能捕获不少。带回家经过大人们的烹调，这可是一顿美味呢！

      后来，在《散文》杂志上看到一篇“弘一法师伺鼠”的文章，为弘一法师对待动物的耐心和怜悯之心感动。弘一法师对待老鼠都那么仁慈，想起曾经捕获麻雀的经历，心里竟有些愧疚似的。在那个年代人们生活拮据，麻雀生存更不容易。渐渐长大，知道生物生存的多样性，而麻雀也是为了生存。自此，对麻雀便温柔起来。

      其实，搬进现在居住的小院时，就发现二楼窗下有一个水管粗的小孔。当时想要把小孔填了。先生说可以做鸟窝呢，于是十年了，那个小孔依然在，偶尔还有小鸟在窗前飞来飞去。甚至在里面做窝，还孵化了小鸟。儿子有一次还特地的从外面带回干草，放在窗台上，希望小鸟叼去做窝。当然小麻雀没有领情，这让年少的儿子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这两年家里喂养一只小狗，小狗球球的碗里总是剩饭，这时，小院里就会引来小麻雀。小麻雀趁小狗不在时，总是灵巧的叼食那些剩饭，那时麻雀的叫声里总能听出欣喜。

        看到儿子对麻雀的抱怨，我笑着对儿子说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麻雀是为了吃到更多更好的食物，才起来的这么早呢！你把麻雀的叫声当作歌声，想着是麻雀催你起床，让你像他学习呢！儿子听了似懂非懂的望着窗外的。一会儿回过头来，一脸纯真的对我说：“妈妈，小鸟的叫声真的好听呢!”

      望着屋外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我倒是很希望和这些麻雀们友好相处。

写于2019年4月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