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我们在长大，不如说父母在老去，其实，我们都只是在成长。
上班途中，转过一个街角，一堆花圈围满的灵堂赤裸裸蜷缩在街沿。我开始感到蜷缩已久的大腿开始充血，空气开始变得僵硬起来。我想到一个半百头发的老人坐在街沿，抽着旱烟。冰冷的空气里开始堆砌着尼古丁的味道，很好闻，我开始精神抖擞。走到公司楼下我才意识到这是雾霾的一种味道。
其实老去和年轻是同一件事情的两面。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听闻过一场烟火，染红了整片夜色。不是森林火灾，更不是霓虹灯闪烁，只是一个杂技团到小镇上，那个年轻小伙喷的火印在一个姑娘的脸上特别美艳。所以年少的我看到的红色是满的，是充盈着血液的红，不过在世事境迁后，我把这个场景想象成一场烟火。年少的我明白：再美的烟火也会冷却。
我们何尝不是一场烟火，付出自己的热情获得劳动报酬，然后在某一瞬间爆发出人性的光辉，最后黑夜掩盖了所有的烟火。年轻就是烟火灿烂的时候，老去则是烟火后的夜幕。《致青春》里那场世纪之交的烟火，在哪里都能想象一对那女在烟火下的浪漫。今年是2016年，我感受到一场又一场的烟火。
下班回来的路上，站在公交车窗旁，看着夜幕降临后十陵这个小镇上的人们的穿梭，在小区门口有一副白底黑字的条幅，写着：祭奠XX老人。我的脑袋里开始喷瀑着烟火，一只又是一只，在夜空里跳着芭蕾。等我再定睛看时，那条字符早已不见，又剩夜幕高高悬挂在天上，像一场《哈姆雷特》的谢幕。
在走路时，我可以在向前走一步时同时在想往后退一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走，才能走到老去。可是我的父母知道，我往后退的时候，正是我再向老去迈进。
我知道老去是不可避免的，我只是愿意前进两步，再往后退一步，这样我可以走得更慢，更纠结，更清楚。在走路的时候，我还往周围的朋友的道路看了看，似乎你们在走一条很窄的叫做考研路，再转过一个街角路就不见了，一如我清晨路过的街角。我也不知道那条路到底是通向哪里，可我知道成长远不止这一条路这么充满不确定。我愿意从老去的角度看银杏黄，而我希望你们从我身上看到：那条向北的路上，一个人停下他的脚步，怔怔地看着银杏叶落下，而你正好可以快步超过他，而没有看到银杏往着南方飘了很远。
以上，献给在考研路上的朋友，愿你们的付出都内化成你们的成长。
子一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