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学四个月了,我和鬼木都没有联系。其实,我一直都想给他打电话,但由于女孩子特有的矜持,我终究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似乎已经将我遗忘了,也许我只是他人生中诸多过客中的一个。我何德何能可以使他将我铭记于心?这样想着,我心隐隐作痛。人生如寄,不过如此。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红尘过客,偶然邂逅,短暂停留,尔后交往,或书写传奇,或擦肩而过。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一般规律吧!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像磁场,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抑或近了相斥,远了相吸。
我是一个非常相信缘分的人。我把人与人之间的和平相处看作是一种社会形态,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相聚相知视为一种难得的缘分。
对我来说,父母之于我,兄弟姐妹之于我,同学之于我,良师之于我,益友之于我,都是一种玄妙的缘分。因为缘分,人生变得精彩,生活中充满了情节丰富的故事。因为缘分,我们天南海北聚在一个屋檐下或学习或工作或生活。因为缘分,我们心存感激,心生大爱。因为缘分,我们更加认识自我,关爱他人。缘分是什么?我无法解释清楚,如果生活中缺少或没有它,那么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单调枯燥而空白乏力。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当一段感情走到十字路口,或走到终点时,保留缘分的最好方式是随缘。随缘,是一种对情感的尊重。不勉强,不篡改。
随缘不变,不变随缘。鬼木不联系我,也许正源于此吧。
寒假在家,叶紫来找我玩。她问我和鬼木发展的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说,只是普通朋友。
“不会吧?暑假他在深圳没有向你表白吗?”叶紫很诧异的问我。
“你怎么知道他暑假在深圳?”我问叶紫。“难道我在深圳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我突然想起他那次打电话给我时的神神秘秘。
“他加了我的QQ,向我打听了你,我就告诉他了。”叶紫一脸无辜的回答。“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我们在深圳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我冷冷的说。
叶紫听完后更加困惑了,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她。
“宋子扬是一个很复杂的男人。”这是叶紫在听完我的叙述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复杂不复杂与我又有何关系了,我们之间都已经没有联系了。”我苦笑着说。
“西西,我认真的问你,你喜欢宋子扬吗?”叶紫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时不时的会想起他,一想到他心里便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明确的告诉你,你是喜欢他的。既然喜欢他,就给他打电话吧,不要因为他不联系你,而去否定和克制自己的真实感情。”叶紫的鼓励无疑使我心结打开了。
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鬼木的号码。我屏住呼吸期待着鬼木的声音在耳际响起。然而,电话那头传来了客服人员温柔的提示:“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你稍后再拨。”我郁闷之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很久没有看见他了,只想打个电话问候他一声,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吗。为什么我连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
时间不管不顾世人的喜怒哀乐依然欢快的前行,春节在一片欢庆的热闹氛围中渐行渐远了,2012年悄然而至。
缘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有时候我们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为何会爱上一个人?
元宵节过后,新学期又开始了。
鬼木好像从人间蒸发似的,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也无法联系不上他。是不是当一个人越是在乎某一个人,越就是猜不透他呢?
开学两个月后,五一假期如约而至。三天的假期,我选择独自一人去长沙橘子洲头看烟花。到达长沙已经是晚上9点了,姨妈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她家。她说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开房不安全。其实我已经21岁了成年了,我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了,可在长辈眼里我依旧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过我的确是一个黄毛丫头,因为我把头发染成了黄色。
在姨妈那就是平方米的房子里,我彻底感受到了姨父和姨妈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状态。作为一个局外人,我缺乏应有的理性,我太容易被感动了。姨妈的婚姻生活其实就是我向往的婚姻生活。可我该去哪里找一个像姨父这样的居家好男人呢?嗨,西米,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橘子洲头的烟花绚丽唯美,美丽的东西一般都是稍纵即逝。可我们宁愿为了这转瞬即逝的美丽而去忍受那无尽的煎熬和折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在乎,一旦拥有就不当回事了。烟火越来越寂寞,寂寞烟火寂寞开。
看完烟花,回到姨妈家上网,无意中在QQ空间里留意到鬼木当天发表的一篇日记。看完日记后,我彻底明白了鬼木最近音讯全无的来龙去脉。
原来,鬼木在深圳执勤一个星期后,突然接到上级的特殊任务。为了捣毁深圳最大的贩毒集团,他做了卧底。在贩毒集团的头目身边潜伏了八个月的后,成功捣毁的一个贩毒团伙。八个月的暗线生活惊险刺激,除了与上级进行暗线联系,他几乎没有跟家人打过电话。因此,他父母大闹警校。校领导在了解暗线计划后,对他父母谎称他去了西藏。他父母半信半疑,回到家中郁郁寡欢。暗线计划一结束,他就回家,父母苍老的容颜使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这篇日记写于长沙,我马上想起他所在的警校就在长沙。我没有多想立即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几秒后,鬼木那富有磁性的响起。
“是丫头吗?”
“是我,你……”
“你现在哪里呀?快毕业了吧?”他打断我的话,问我。
“我在长沙,毕业还早着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我是否快毕业这个问题。
“你在长沙哪里?”顿了顿,他接着说,“告诉我地点,我明天来找你。”
“我在岳麓山。”我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一面,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他我所在的位置,我希望他真的能来找我。
“明天保持通讯流畅,到时候我到了联系你。”他打断我的思维,语气有点疲惫。
“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我心有所待的对他道晚安。
“晚安。做个好梦。”他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整个晚上,我带着期待的心情和疲惫的身躯陷入了无梦的沉睡,没有丝毫失眠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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