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坐上了从酒泉开往武威的火车,一座荒芜的不毛之地,如你在这里,定和我一样不会再有过多的追求和烦恼,车厢里长廊似的堆满,是的,这里要用堆满一词,堆满了人,各种混合的恶臭的味道,仿佛是开往一个就满足温饱的世界,一码的麻油饼儿似的红到发黑的脸,一码的剁皮粗茧的手,一码的西北混杂口音,我已经不敢将视线放在车厢里,干脆转向窗外,干涸的土堆戈壁,面前叠峦起伏的雪山,一大片秃黄色的,和着碧蓝的天际,和尚好的阳光,心里倒是长舒了口气~典型的西北风光,严重缺水的土地!
思绪也跟着飘起来,牵着爷爷的手,粗糙的却有力,衣襟沾满尘土的孩子拿着自己用木棍布条称作的羊鞭,迎着这样的晨赶着羊群哼哼,午后,奶奶赶早的大喝着调子,一大家围着炕头吃起热乎乎的锅糊,咧着嘴满足的吞咽,老人家看着咯咯笑不停~
是呢,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一个严重缺水的不毛之地,一个山楂片足以满足所有愿望的地方,是我生长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走的越来越远,远到身体和精神都漂浮在三界之外,寻不到,落不下,一直在游走,一直说找寻,一直问自己,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在此刻,仿佛问题来的都愚蠢,我是谁?不过是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我从这里来,去往回家的路,眸子里的光还一如当年清澈的见底,就如同刚吃过锅糊的满足的笑容一样,绿皮列车带着荒芜的景还有明媚的光一同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