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鸟巢,雏鸟便失去了方向,在它加入新的家庭之前,在世界被它搞得翻天覆地之前,他需要成长,同时,我也一样。当我失去了方向的时候,我也会像那只雏鸟一样,焦虑不安。
可眼泪是一台机器,只是毫无作用,只能暂时排解内心的苦闷,是祖先传承下来的最有效的排解方法。也就是说,只要你哭一场,尽管不能彻底开心,却能减少自己的苦闷,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独自承担。可是祖先不会想到竟然已经进化到了不需要眼泪的程度,或者说,眼泪对他们一起好像不起作用了。因为我从未看见一个正常的人,在大厅广众下,抱头痛哭。我也从未见我的父亲流下一滴眼泪一样。
而此时的我,坐在车的后座上,用强颜欢笑来面对我的家人,在内心里,接受考试失败,还带来的种种煎熬。在我的内心中,好想有一只野熊,在疯狂撕咬着,我很想把这种感觉告诉别人,但是等我看到正在开车的父亲和旁边倒头睡着的母亲。看上去他们似乎很累,是的,在这个城市中奔波的人,又有谁会是不累的
相比之下我的苦恼翻身了嘴不是苦恼的东西我不就是考试失利了吗,这点他们看上去的小小的挫折或许在他们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而并非对我。他们不知道,我曾赌上我所有的一切,即我所有的骄傲,但最终获得了失败。这他们眼中的小挫折,对我而言,却是最致命的打击。可他们无法明白,只有眼泪顺从着自己在双眼的眼角,凝聚着力量。
车在公路上一千里一千里地上前;眼泪,也在我的眼角,一毫米一毫米地前进。多希望车子能开再快点但是眼泪的速度啊好像已经超过车子了它在我的眼角淌了下来,渗进我的衣领。当等我把衣服向上拉紧拉链,头部埋入衣服里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车子到家了,人们从车子里出来,母亲已经醒了,父亲也似乎未表现疲倦的样子。我收起懦夫的眼泪,于是眼泪,并非是咸的,生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