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而返,满载而归,我度过了弥足珍贵的十三天假期。为了不让这个来之不易的假期潦草地画上了句号,我就浅浅记录下这些天来的感受。
第一阶段,激动且用力过猛期。因为种种原因,原本让学生自主学习六天的计划被打破,我们提前一天结束了自习,让学生得以与家人一起过小年。我也觉得自己赚了一天假期,小小开心了一下,自掏腰包花了给同学进行了学期末的颁奖仪式,给学生买了奶茶和零食。第二天,就开始做起了家庭主妇,准备一日三餐,打扫卫生,2月2日至5日四天就是这样度过的,累并快乐着。2月5日晚上趁着小区服装店开业最后一天,给自己添了几件衣服。2月6日晚上开始收拾东西,2月7日白天帮爸妈买了过年的外套,下午给娃娃们整理了一下,晚上九点我们启程返回老家,两个宝贝都异常兴奋。这个阶段我就纠结两件事:第一就是房子打扫起来真是不轻松,总觉得好多地方没有清扫到位,在想躺平和要干净之间不断摇摆;第二件是准备老家过年的衣物时,在准备御寒衣服和新年衣服之间纠结。御寒衣服笨重携带不方便,新年衣服有仪式感但不抗冻且不好搭配。最后,一咬牙,打扫好了房子,打包好了新年衣服和御寒衣服,辛苦但值得。
第二阶段,悲喜切换且信息超载期。自驾加开夜车,困意袭来,久坐带来的腰部不适,让时间变非常难熬。小宝一直躺在我怀里睡觉,我一路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窝在座位里,只感觉腰部疼痛僵硬,颈椎难受,想睡而不得。次日早上七点我们到达老家县城,到菜市场买了点东西,在经过老公大姨家的时候,给老人家送了年货。在大姨家呆了五分钟,我感受到了第一波冲击。在这一年里,大姨痛失长子,大儿孝顺,为人忠厚,事业有成,因突发心脏病猝然离世。怕老人身体扛不住,亲人有意隐瞒了这个大哥离世的消息,导致两位老人未能和大儿见上最后一面。事发一月有余,两位老人方知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谁能承受?老人终日以泪洗面,在儿女的关心和帮助下,才得以度过寒冬。只不过眼前的大姨和姨夫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消瘦无神,双手颤抖,走路不稳,大姨夫甚至不认识我们,清醒的时间极少,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风烛残年的悲凉感。
继续驱车往家的方向走,才发现县城到老家的路变得宽敞平坦,不再是原来的崎岖狭窄的尘土漫天的小马路。原来一个小时的车程只需二三十分钟便可到达,老家飘着小雨,温度很低,但仍然挡不住我回娘家的决心。把东西放下,我就带着娃直奔生我养我的地方,婆家和娘家相隔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哈哈哈。这一年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爸妈呆在摇摇欲坠的房子里的安全,屋内的简陋和如厕的不便给了我不小的冲击,但是看到父母在破旧的老房子里忙碌,屋内老旧的家具被爸妈收拾得干净整洁,屋外鸡鸭成群,门前的田里都种上了油菜,绿意盎然。爸妈勤劳的双手总是可以在艰难的环境里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希望。在熟悉的环境里,身体是舒适的,精神是放松的。大宝和小宝被鸡鸭猫狗吸引,兴奋不已,能捡拾到鸡蛋和鸭蛋,更觉新奇有趣。看着眼前熟悉的风物,吃着爸妈准备好的可口的饭菜,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滋养。经过村口的小庙,默默祈祷爸爸妈妈身体康健,福寿绵延,平安顺遂。
回到婆家,我感受到了环境切换带来的各种不适。裹着厚厚的羽绒仍感觉寒意逼人,身体的能量一直在对抗寒冷,加之天气干燥,额头和唇部上下掉皮,又干有痒,精华擦在脸上,瞬间被吸收,脸部一直处在极度缺水的状态,一日三餐很随意,有啥吃啥,肠胃也感觉很不适。应对家族亲人和村里人的寒暄时,非常词穷,社恐让我很不自在。最最让人难受的是,大家仿佛都在无形当中有着攀比的心态,这让不讲究的我深感不适。时逢孩子爷爷七十大寿,小爷爷六十诞辰,前后一天请客吃饭,很多排场让我震惊:一千二一个的七层的蛋糕,两个;六十五元一箱的烟花,两百箱,总计一万二;吃席不收礼,花费小两万。其他伴手礼每人一份,三十到五十元的样子,两百份。这些钱都是一年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就在这两天化为乌有,要了面子,失去里子,真真是陋习。
当然,最最让我震惊的是,娶媳妇的礼金,竟然高达38.8万甚至48.8万,多少农村男孩因为逐年高涨的礼金望而却步,成为了光棍。拟定的物质条件也越来越苛刻,从老三件到三金变成了全款的房子车子和高价礼金。我不知道多少有儿的家庭能负担得起,至少夫家在上海做生意的小叔叔听到女方的要求,立马撂下筷子离开了饭席,闹得很不愉快,儿子的婚事也一拖再拖。我深知女方父母的万般不舍,对女儿即将托付之人进行考验,设置门槛可以理解,但没有必要因攀比失去理智。
第三阶段,逐渐适应但面临分离期。这次回老家,第一天冷到无处躲藏,后面六天放晴,温度升高,我的皮肤不再难受,也不需要穿着厚厚的衣服,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期间,和叔叔家的儿媳找到了共同话题,聊老公,聊孩子,聊工作中的烦恼,聊心态的变化。也和哥哥妹妹聊起了各自的生活,虽然没有解决方案,但是心情却逐渐放松。在妹妹家,我们在艳阳下登山祈福,周身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气洋洋中,甚是欢愉。返回广州的当天,远在浙江的小舅舅和小姨夫以及小姨的儿子涛涛,一大早驱车五六个小时来到我们家拜年,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午饭,相聚不易,弥足珍贵,期待来年之约,共叙血脉相连之情。
十三天, 就在指尖悄然划过,它是一年的终点,也是新年的开始,是休憩,是蓄力,新的起点,新的希望,一切欣欣然,大家都有无限的可能。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