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以土地为源的人身依附关系在21世纪20年代的中国乡村正在分崩离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作模式被机器化作业所取代;家庙族长早已成为历史名词,家族意识礼法观念也在逐渐淡出历史舞台。
以鲁西农村为例,计划生育政策的长期实施形成了四口之家的基本单位。老人如果有自理能力的一般情况下单独居住,没有自理能力的则由儿女轮流照顾,或居自家,或去儿女家住两三个月一轮。四世同堂的场景也只有在重大节日或重要日子时才能呈现。
随着城乡管理体制改革的逐步推进,二元体制已然打破,身份证的权威性有效性正在取代户口薄的功效。人口的流动从原本的县内流动、市内流动、省内流动,发展到国内流动、国际流动。第一代农民工、第二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城市新市民,新生代农民工子女对于乡土只是填表时的籍贯称谓。留守在农村的农民的收入不再是单纯的农业收入,以建筑队为代表的进城务工、季节性临时工的收入成为家庭收入的主要进项。农民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农村也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村。
契约关系成为维系社会运转的基本动力与模式。一个人出生就有出生证,入学就有学生证,工作就有工作证,结婚要有结婚证,离婚就有离婚证,死亡后就有死亡证。构建在乡土之上的契约社会正在日趋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