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一抹绿意

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离你很近。看到你的讯息,我叹息着,你越来越远。

你的声音,它有回忆里熟悉的色彩和质地。不过,它更是一种面向公众的声音。庞大的隐藏冰山之上,几乎可忽略不计的一角。你的讯息,陌生而遥远,如同一篇艰涩的佛经。它是我本来所不知的,真正的你,你裸露的灵魂一角。 我总感觉,它是我潜意识里所能理解的。就像,我枕边的圣经,睡前的冥想,无意识里的贪嗔痴、明慧觉。

我警醒地探测着你字里行间的暖意,如同在荒蒙的冬季原野寻找一抹绿意。我陷入深深的沮丧。我确定,除了我们所共同拥有的冬日阳光,我们对彼此无所拥有。我们的过去和未来,没有交集。那一抹的绿意,只存在刚刚过去的冬季,春天尚未来临的时刻。存在于我记忆里的绿芽,如同没能熬过冬天的绿植,不复归来的猫咪。来年的春天,也会有一片绿野,不过,去冬的那抹绿意,不会再复活在春日的原野。

如果没有冬日的背景,一抹绿意不值得人们反复追想回忆。在一个永夏的国度,极富侵略性的杂草毫无忌惮地蔓延到屋檐墙角。过度顽强的生命力,修剪赶不上它们生长的速度,让人倍感懊恼。

如果没有冬天,也不会显得一抹绿意的珍贵。不过,谁能苛求一朵娇弱的绿芽渡过寒冬,在来年春天呼啦啦地长成一大片绿莎原?况且,疯长的草类,会完全丧失掉作为一颗绿芽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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