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有了你,从此生命中有了个软肋。
从小到大,关于孩子,都算不上喜欢,甚至讨厌。那些或聪明,或可爱,或软萌的小宝宝抱在别人怀里,甜甜糯糯的咿咿呀呀时,才觉得原来孩子也可以这么讨人喜欢,可想起那些没完没了的啼哭,还是没了勇气。为人子女,有很多责任,更何况为人妻,思虑良久,狠下决心,于是某天做了决定,有了你。终于漫长的十月要开始了……
十个月,等你会数数了,你就会明白,也就从一到十的距离,沉浸其中不自觉,可还是很快的。初次确定时的惶恐和欣喜,前期身体不适时的害怕和担心,中期身材突然肥胖带来的不便和烦恼,后期等待你降临的期待和焦灼,当然还有那一次次一个人在偌大的医院排队产检时的无助感和每次看结果时的提心吊胆;一次次一个人挺着大肚在家无聊时的烦躁不安,一次次眼馋得看着那些美其名曰“孕期禁忌食品”被身边人大快朵颐,我也只能背地里流流口水,叹口气自我安慰,一切都是为了你。幸好你没有让我失望,从一个小小的胎囊长成了一个健康的胖姑娘,除了晚到了几天和充分遗传了爸爸的基因外,一切都完美无缺。
六月份的西安,热情似火,你并没有如期而至,我在外婆和爷爷的带领下每天每天走好远的路,也终于偶尔能在微信运动的前几名里冒个泡泡。可你还是迟迟不来,炎热的天气加上焦灼心情,想着为什么肚子还没有动静,想着想着就是一整夜。这种情绪一直膨胀,直到又一个周五清晨,失望得睁开眼睛,突然就不想去散步了,心想算了,你既然爱待在肚子里,那就再待几天吧。可这一次,你终于感受到了爸爸妈妈和外婆爷爷迫切想见你的心意了,阵痛开始了,没有害怕,心里居然有一点点欣喜。终于要见面了。推迟了四天,经历了21小时的阵痛加生产后(关于疼痛的过程,就不写了,如果将来你想要个孩子,我不想你提前心理建设),你跟助产士姐姐同一天生日降临到我们身边。产床上几近虚脱,疼痛后已经麻木的我,听到你来到这世界上第一声啼哭时,内心平和,没有更多的欢喜,只是松了口气。
你的乖巧可爱,在整个月子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夜晚基本上没有让我这个新手妈妈下过床,甚至没有哭闹,隔几个小时吃一次奶,然后就安静睡觉,传说中吵夜也没有出现,乖的不像话。反倒是我这个新手妈妈,在大西安变态热的天气里一边坐月子(一言难尽)一边学习如何照顾你,情绪起伏不定,偶尔还会流泪,害怕照顾不好你,讨厌不知所措的自己。在选择纯母乳喂养的方式后,我就在不断的脱皮结痂中轮回了一个周,疼的龇牙咧嘴,可还是不想让你喝奶粉。幸好,这一个月里你长得很好,长胖了2.8斤。
于我这个新手妈妈而言,最大的挑战似乎不是十月怀胎,不是生你,而是那些一个人带你的日子。满月后,外婆得回家了,因为要照看妈妈的外婆(等你长大,你应该要叫她“老太”)。为了让外婆放心,每天的视频里,我表现得很好,把自己似陀螺一样的日子掩饰得轻松自如,挂断视频才发现腰酸得更本直不起来,可也不得不去匆匆扒拉几口已经凉掉的白粥,然后再抱你。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心里默默感谢着美团,百度这些外卖公司,不然产前130斤的我可能会瘦得更快。可我以你为中心,小心翼翼地过着现如今看来不堪回首的日子,并没有让你毫发无伤。你还是起湿疹了,那些不好的负情绪频频敲门,我又开始变得易怒烦躁,当然这些情绪的承受方是爸爸,崩溃方是我,幸好几周过后情况并没有变严重,于是你成功得拯救了水深火热中的我们。尽管一个人抱着你的日子变得漫长,可就像每天早晨,你伸着懒腰睁开双眼,看着我微笑一样,八月九月也就这样被你的微笑鼓舞着,一晃而过。这两个月里,你又长大了一点点,我也长大了一点点,甚至比前二十多年都长得多,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有一种长大是一瞬间的,有一种坚强是为人父母甜蜜的负担。
明天,你就100天了,你又变胖了一点点,变闹腾了一点点,但这些都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因为我知道你以后会变更多,带给我的挑战会更多,不再是仅仅不能吃好吃的,放弃自己干了好久的工作,丢掉自己的兴趣爱好,没有时间睡懒觉,没有时间逛街收拾自己,甚至没有更多的再关心你的爸爸,而是操心你的衣食住行,兴趣爱好,学业工作,感情生活……直到我老去,就像外婆对妈妈这样。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等你长大,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妈妈想要操心孩子一切的情不自禁(放心,我会尽量克制,留给你空间)。
明天,你就100天了,你现在会翻半边身体了,会被逗笑,会听音乐,会用脚踢钢琴架,会吃手,会抬头,不久你就会爬,会走路,会说话……会长大,会离开我们独自生活,可我希望你如现在一样,每天早上都是微笑着醒来。
絮絮叨叨这么久,却总觉得忘说了什么,又怕说多了什么,对你将来带来哪怕一丢丢的影响。看着自己身旁均匀呼吸的你,心理矛盾匆匆,即希望你永远如孩子般无忧无虑,也希望你能坚强如每一个母亲。但愿时光慢点儿走,我能陪你更久些。
(亲爱的女儿,尽管本文只字未提你的爷爷奶奶,但请相信他们也是爱你的)
写给未来的你——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