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迷茫的大一，懵懂的爱情 （二）
勉强写完稿子，便接到沈师兄打来请夜宵的电话，深晴自然拉着林小米一起去。“师兄和他女朋友一起，我们去当电灯泡不合适吧？”
“又不会只有我们两个电灯泡的，他们每天晚上都在那混的。”深晴挽起林小米的胳膊，似乎在防着她半路开溜。
走进灯火通明的饭店，沈师兄站起来朝两人招手，林小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人竟然是陈卓阳，他的旁边还倚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十一月北京已入冬却只穿了件薄薄的裙子。林小米愣在了原地，留好像不是太适合；走，自己的手臂上还被深晴抓着。
“快坐啊，来，来，这里。”沈师兄朝两人开口，林小米像根木头一样被按在了那个长头发的女孩的边上。沈师兄张罗着给桌子上的人相互介绍，陈卓阳身边的长发女孩自称叫雨洁，说完还解释了句，“绵绵春雨，润育中华大地，心灵神圣洁白，欲赛天仙。”引得大家一致点头称好。
“小米就是米饭的米。”林小米的名字就是一个简单的称谓。陈卓阳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林小米低下了头，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东西。今天晚上的饭太难吃，她早就饿了。
“陈卓阳，你又换了新衣服？今天这件是不是有点冷啊？”身边突然传来了个清脆的声音，林小米抬起头，有个一身红裙的女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直接靠到了陈卓阳肩上。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又换？”陈卓阳转过头把反手搭到了红衣女生的肩上，两人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亲呢。
“对，你天天换。”女生边说边还绕着自己的发丝玩。
“不会冷，他身上的这件是纯羊绒的，名牌五千多呢。”雨洁看上去似乎有点急了，说话间直接挽上了陈卓阳的胳膊
“噗。”陈卓阳和那个红衣女生同时咧嘴笑了。
“坐下来一起？”
“我朋友在里面，去打个招呼，晚一点出来跟你喝，好好享受你的名牌吧。”红衣女生说完还故意重重拍了拍陈卓阳身上的外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林小米悄悄翻了个白眼，两人口中的衣服竟然指的是这个雨洁的长头发女孩。
“她是谁啊？”桌上不时有人对着她偷笑，雨洁似乎查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一朋友。”陈卓阳的目光又回到林小米身上，只是淡淡敷衍了句。
“不许对她这样。”雨洁又靠过去撒娇。
“自己坐好，别吵我，烦。”陈卓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被挽着的手臂。在这样的情况下碰上林小米，他犹豫着是不是该把雨洁打发掉呢？
“你……”雨洁似乎没料到陈卓阳会发脾气，委屈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沈师兄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
林小米浅浅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又把筷子伸向了桌子上的菜，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吃饱后可以找个借口早点离开。
“你问我打听那个人……”沈师兄把杯里的酒喝光后开口。
“这事不急，以后再说，我们再喝一杯。”陈卓阳朝林小米看了一眼，迅速堵住了沈师兄的嘴。
“好，干杯！”沈师兄很爽快地端起了酒杯。
陈卓阳和沈师兄几个凑到了一起，把雨洁当成了空气般不理不顾。林小米看着桌上的情景，也把注意力转到了菜上，上汤娃娃菜、糖醋排骨、蓝梅山、，广式芥兰、清蒸多宝鱼、基围虾，桌子上面几乎全都是她爱吃的。
“我来了。”没过一会儿，红裙的女生又翩然而至，这一次直接双手搂住了陈卓阳的脖子，而陈卓阳则顺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左手边，听上去那女孩似乎叫果果。
“这叫左拥右抱吗？”深晴看着眼前的一切，拉了拉正在夹筷子的林小米悄悄私语。
“蹭你的饭，吃完走人。”林小米摇了摇头，示意深晴别管
“那女的一直盯着你看哎！”深晴呶呶嘴，示意林小米朝自己指的方向看。
“啊？不会吧？”
“你自己看，她盯着都好一会儿哎。”
“我不认识她哎！朝这个看吧？”林小米迅速转回了头，指了指坐在自己边上，抿着嘴咬嘴唇的雨洁。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个果果竟然还笑着举起了酒杯。
“那个花心萝卜也一直在瞄你。”
“我走了。”林小米刚想开口说走，没想到边上那个雨洁先站了起来。
“走吧。”陈卓阳一愣，挥了挥手自己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雨洁站起了身，却没的挪步。
“你自己走吧。”陈卓阳又转过了头和果果面对面。
“我……”雨洁的眼眶里朱睛泪珠终于还是下来了。
“我们也走了，谢谢沈师兄的夜宵，稿子我放在桌子上。”林小米见状也站起了身，同时把深晴也拉了起来。
“老板，买单。”陈卓阳看了林小米一眼，松开了放在果果肩膀上的手臂。
一群人走到门口，林小米拉着深晴先朝台阶走下去，那个果果意外提出和林小米她们顺路。雨洁站在陈卓阳边上，若有若无地晃动着自己的右脚，果果转过头来朝陈卓阳道别，完全没有注意到雨洁悄悄把脚到了刚好绊倒她的位置。林小米完全没有看到背后发生的一切，只听到陈卓阳叫了声“小米，小心”，然后整个人扑过来抱住了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刚好看到有辆摩托车从她面前飞过，陈卓阳被带出去了好几米远。
“阳阳。”林小米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想扶起陈卓阳，双手刚一碰到，便是粘乎乎的一大片。“快送医院”，“出租车”，“小心，轻点。”现场乱成了一片。出租车开进医院，陈卓阳被人手忙脚乱的放到推车上，脚腕处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仿佛要断开了一样。
急救室里，躺在床上的陈卓阳从门缝的间隙里朝外看见，护士把交费通知递出去，沈师兄没有接，果果也犹豫了，最后还是手臂上也在流血的林小米从急救室里冲出去，一把拿过交款单朝护士指的方向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是因为身上的痛？还是那个刚才冲出去的身影？护士拿着针筒过来，药水缓缓地从静脉推进身体，时间一点一点滴过去了，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回来，陈卓阳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急救室外，所有的人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果果悄悄地坐到了林小米的边上，“你忍一忍，我帮你消下毒。”林小米回过头，果果手里的棉签已经按到她手臂上了。她略略地皱了皱眉，女生又补充了句：“放心，我家里开了个小诊所，所以我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擦破点表皮，不要紧的，涂了下，明天就好了。”
“谢谢。”林小米犹豫了下，还是道了谢。虽然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当着人面都敢公然调嬉人家男朋友的女生。想到女朋友，林小米的目光转了一圈，连深晴都跟着过来了，可陈卓阳的女朋友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了身影。
“别担心，他也没事，我车上看过了，都是外伤，不过有个伤口挺深的，估计要缝针了。”果果似乎猜到林小米心思一样，又补充了句。
“真的吗？他流了好多血。”林小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要不要通知叔叔阿姨？可现在时间又这么晚了？陈卓阳流了这么多血，难道真的不严重吗？
“医生出来了。”果果踮着脚跑过去，林小米才注意到她竟然也受伤了。
“伤口已经处理好，由于伤口比较深，所以我们给他缝了五针。你们推着他去病房吧，先观察两天。应着他的要求，我们给他上了麻药，不过他可能对这个药比较敏感，所以已经睡着了。照顾的人留意下，他醒过来要是疼的话，可以吃颗止痛片。脚踠的是扭伤，休养半个月就会好。”医生叮嘱两句离开了。
林小米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刚刚还在犹豫是打电话把问题抛给自己的爸妈呢？还是自己向冯美芬请罪去？半夜三更的打回去，被骂一顿是小事，她真怕把陈卓阳的父母给急出点什么事来。
回到病房，大家都陆续地离开了，林小米朝病房里哈欠连天的沈师兄和他女朋友开口：“沈师兄，你们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怎么行？要不然你们两个女孩先回去吧？”沈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我留下来好了，我们小学就认识了，一直到高中。”林小米的手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了指。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辛苦了。”沈师兄脸上明显一愣，拉起女朋友的手指了指门外。
“嗨。”沈师兄还没出去，病房的门先被推开了，毛茸茸的短发配着一身红衣服，活脱脱就是个苹果，最先走的她竟然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送走沈师兄和他的女朋友，林小米主动在果果边上坐了下来。
“给，咖啡，买吃的去了。”果果把一大袋零食提过来放到了两人中间。
“谢谢。”稍稍带点温度的咖啡递到手里，林小米的心里一暖。
“不客气，你是叫林小米吧？”果果似乎是典型的人来熟，拆开了一半的薯片问也不问直接就放进了林小米手上。
“我在他钱包里见过你照片。我偷偷看到的，那天他喝多了，床上叫着你的名字。”
“嗯……”林小米彻底无语了，这个女孩直接得太让人受不了，两人都还不算认识，开口就上床了。
“你们为什么分手？我感觉他真的好喜欢你，刚才简直不要命地扑下来救你？”
“刚才倒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冲下来？”林小米一直觉得自已面前还有三四个台阶呢，按理摩托车不可能冲上啊，陈卓阳怎么就扑了下来。
“闹，看到我腿了吧？”果果把那她那条也是擦破皮的腿朝林小米跟前挪了挪。
“你怎么也摔了？”林小米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那个女人故意绊了我一脚，那我就往下摔了，你刚好在我的正下方，他怕我摔到你身上。”果果把沾着薯片沫的手放到林小米肩上，轻轻往前推了推。
林小米倒吸了口气，她那时正往台阶下走，如果有外力推她，那摔出去的就是她，而她那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有违禁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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