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有些悲伤,我想要伪装又觉得没有必要。你知道的,我们写字的人总是这样情绪波动,情绪有时候是我们的药,有时候是我们的病。我们没办法拒绝它。它想要怎样就怎样,我只能听之任之,让它任性地在我的心里出太阳或者下雨。阴晴圆缺我都能接受。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今天看了一本外国文学的书籍,所以我今天的文章有那么一点译制腔。噢亲爱的上帝。你说说人生不如意的事为什么那么多。我像一头暴躁的小马驹,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心脏有点疼,每次生气,最可怜的就是它。明明是我在生气,为什么它要替我受罪?我想它也应该觉得委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应该坚强一些。但是臣妾做不到啊。我就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人没办法抗拒老天赐予你的天赋,也没办法拒绝缺点——如果你称它为缺陷的话。
我有时候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被称之为校长。真可怕。我这样的怎么能称之为校长?我是那个在周一耍赖不想去学校的人,我跟妈妈说我不想去。我的妈妈很无赖:可是你是校长啊。于是全校的学生在等着升旗的时候,发现校长被他妈妈提着鞭子赶到学校来了。多么悲伤的一幕啊。
我真的好不喜欢长大。长大不好玩。长大了就不能任性地耍赖不去上学,长大了还要当校长,人模狗样的站在学校的升旗台前,一边发表讲话一边在心里呼喊,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我妈经常说我长不大。她不知道,那是因为有人疼有人爱,所以我可以耍这个赖。我是幸福的。很多人已经没有机会耍赖了。能让我耍赖的人,能让我这么任性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但是除了她,谁会愿意让你耍赖呢?他们都会非常认真严肃的把你当大人对待,不给你任何耍赖的机会。这真的让人感到沮丧。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升旗台上的校长,现在只想撒个泼打个滚,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哭,一边要抱抱。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学校校长不想去学校开始的。
幸好还有一个文字的世界,能让我撒泼打滚,能让我肆无忌惮,能让我一把年纪还能臭不要脸的矫情。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不必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林黛玉葬花的时候,她只是借葬花矫情一下而已。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她就是矫情了。那个见证并懂得她矫情的贾宝玉,果真是靠不住,老娘没死你不知道怎么挽回我们的关系,老娘我死了你就知道疯疯癫癫,就不知道我最希望葬我的是你,老娘真是瞎了眼,白死了。
又要爱你,又要懂你,还得你爱她你懂她,这个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世间安有万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很多人都收起了这颗玻璃心,夜里崩溃,白天老老实实地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但是我还是想再矫情一下。用我们一个小伙伴写朴树的文章说,朴树终于可以坦然地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所以我这个怂包也情绪壮人胆,想说一句去他妈的。我就这样。爱咋咋滴。老子有一万英尺的悲伤,缘愁似个长。老子就是不爽。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子好像心情好多了。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