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公事情人

——两性吸引力在工作中的强大作用

风铃儿

我一位小学同学后来考上了人大,毕业后如愿以偿,进入中央部委当了公务员。在国家机关工作的干部,都是有两下子的!我同学精通书法,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对中华诗词颇有研究,提笔成诗,落笔是词,公务员的基本公务文章,更是求是又华彩!这样的大才,外型也不错,而且是学生党员,她在大机关里应该混的不错!

公务员对提职都很敏感,谁也不可能干一个四十年的老科员!最差的也是主任科员退休!因为部长,司局长,处长的位置远远少于办事科员!

虽然不会很快得到提拔,但是组织上都有人才培养计划,一般工作五年之后,组织部门就会找你谈话,这就是说,你干的不错,被列为培养对象。当然,培养对象的前途不一定是处长的位置,但职称(某级别的政工师)上去是完全有可能的!

被谈过话的人,真是兴奋至极,干劲十足———被往上提, 是干部能力业绩的象征,起码说明为民服务,不负此生,并非为了那几十块级差工资。

转眼,我同学工作满了五年,一直搞与扶贫密切相关工作的她,被上级召唤,大家兴高采烈的聚会,都庆贺她将被谈话!

然而好事难碰金凤凰———组织部门没有找她谈话,倒是办公室主任找了她,让她参与编纂一部机关大事记!因为她是个好笔杆子啊!

同一批大学生 ,一起进入这个大机关五年整了,不管谈话的好事是否落到她头上,机关组织部门都必须组织一场大规模谈话———这是规矩,培养青年干部要快,五年一谈话,间隔时间不短了!

“你们处里的几个新人,都谁被谈话了?”大家纷纷问她。

她委屈地说:“就是我们处长的公事情人,早预料到了!”

公事情人?大机关里部分机构的工作人员知道这个名词,但是流传不广。普通百姓就更不理解!这个民间难以理解的情人,就是机关里上下级之间在对上级指示的理解上,在工作方法上,在政治观念上,在某些与工作相关的爱好上比较一致,于是上级看得上下级,下级惊喜着头上的知音,十分契合。

“”公事情人”双方的情并非是世俗的,譬如与女方的相貌,身段,声音,性格,气质等等均无关,而且也没有世俗的男女情,更没有任何私会和上床等情人间的俗套,他们这样的情人,就表现在公事中,所以被称为“公事情人”。

我同学处里这位“公事情人”是个小女孩,因为处长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所以分析其内还是掺和着男女之情的,但是隐蔽的很深,只以处里公务的方式表现。

我同学说,“公事情人”也有女方是大龄领导,而男方是小公务员的,他们的情,也是因为上述情况产生的。

被列为培养对象,可以说“公事情人”会被处领导排到第一位,因为培养干部属于公事中的公事,对自己的“情人”———一位在工作上思想上十分投契,自己十分认可的青年干部,能不首先考虑吗?

我同学这样的大才,平时很懂得尊重领导,工作作风泼辣,吃苦又能干,却没有能当“公事情人”的福气。处长对她不冷不热,双方没有心灵感应。

据她说,处长的“公事情人”仅一位,长的一般,其貌不扬,书法文章都不怎么样,更不通诗词!没什么才!但是天生自信,有演讲才能,在他们这一批新公务员首次露脸的机会里,她一下抓住了处长,司长,部长的心!这就是部里学习(求是)里某篇重要文章的读后发言,处长当时听的连连点头,满脸是笑,认为体会的好,推荐到了部里的高层会议上去发言。因为有处长的推荐,同样得到了司长和部长的称赞!此后她一发不可收,大事小事,只要是她干的事,处长都认为干的好!大文件小文件,只要是她写的文件,处长都说是好文章!次次让处秘书呈送司长和部长看。于是部里自上而下的领导,都知道他们处里有一个很能干,很有前途的青年干部!她就是处长当然的“公事情人”!

在大机关里,处一级是最基层单位,一个刚进机关的小干部,能当上处长的“公事情人”,就意味着她的仕途平步青云,当个处长没问题,当上司局长也说不定,当不上司局长也起码是主任政工师,退休后待遇和司局长一样!

能否被领导看上,成为顶头上司的“公事情人”,还真不好说!不知道是上下级哪看对眼了?很多时候,女公务员长相好领导反而觉得你是鳄鱼小姐,回避你,因为你太招人了!同样,你太有才华 ,书法绘画,诗词歌赋都能来几下子,领导也不一定欣赏!他觉得你有卖弄风骚之嫌!

我同学处里的小“公情儿”为何被处长看上了?一同进入机关本处室工作的五位年轻人,表现都不错!经分析,原来她是位有特点的青年干部!平时工作十分细心耐心,遇到非常麻烦难缠,需要长期拖延才能解决的事,她反而快刀斩乱麻,干干脆脆痛快处理了,工作方法有点反其道而行之。

但是,她的确有让处长喜欢的女人味——娇小玲珑类型。据同学说她们处长身材瘦小,对雄伟高大的女同志不喜欢,不希望被她压一头!

所以“公事情人”也是有外型标准的,只是她仅符合处长的标准,而不是大众眼里的标准!

“公事情人”的所谓情里,还是有男女之情的成份,心照不宣,心有灵犀的时候很多,两人相互越处越好,何时相见,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我个人庸俗一下体会,他们的感情有点像分手之后的陆游和唐婉,情在深处, 表达在工作中,再没有其它表达方式!

我本人也写过这种“”公事情人”的故事,在我的长篇小说(城乡结合部的住家们)里,大学生于奇志和比他大十岁的某报社网络版主编陆小蔚就是这种情况。社区的住家们都是老北京的拆迁户,都是退职,退养,买断工龄的企业职工,没什么文化,于奇志是大学生还是学政治的,人大新闻系毕业的开国将军的女儿陆小蔚自然成为他的知音,两人因为思想知识上的投契处的很好,小弟在生活中照顾保护大姐。这二人相处了十年,最后各自结婚。他们各自的婚姻当然是美满的,因为两对夫妻年龄相当,思想思维一致。但如果陆小蔚没有我加进去的那个海外男朋友,于奇志是一定会和她结婚的!因为这种“公事情人”发展为夫妻是可能的,有感情基础,在工作中相互很看得上,这是雄厚的感情基础!他们婚后感情也会很好的, 双方互相担待,什么困难都可以圆满解决。

譬如著名黄梅戏演员吴琼和爱人阮巡开始就是“公事情人”,在排戏表演中相互看得上,相互仰慕,相处很好,阮巡提出结婚,吴琼一口答应!结婚时男27岁,女42岁,外人惊讶又理解:吴琼这样俏丽的扮相和好嗓子,真是黄梅戏演员里的第一。小阮爱才,一心想把这个宝贝拥入怀中,归为己有!这无可厚非!面对一块光芒四射的宝石,谁还考虑她是宇宙大爆炸中形成的,还是一颗流星冷却后变成这样子的? 两人对自己的婚姻都很自然,因为有基础了。至今两人婚后十几年了,感情依旧新鲜美好。吴琼看去还是那样年轻貌美!因为她知道自己年龄大,所以很注意保护身材和嗓子以及面容,阮巡认为自己年轻 也就不注意,对日子听之任之,所以小妻子十五岁的他,已经是秃顶驼背了!她们的夫妻生活怎样?想来是不错的,办法太多了,乡村里的农妇都有很多的办法!这我都知道!

“公事情人”追求事业上,思想上的一致,似乎比世俗社会中的情人,感情来的高尚,因而也情深意浓。我国著名的几对如杭天琪,李谷一,袁立等等,都是女大男十几岁,感情却一直都好!因为他们都是在性感美的感觉达到很深的层次上, 即伦理一层才结合的!根深树大 ,非常牢固,感觉很美!

我本人就有很深的当“”公事情人”的体会,这时间还很长,高中期间,大学期间,我全部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公事情人”!

高中班主任是刚刚大学毕业的男老师,他很喜欢我,虽然我比较散漫,有点自由主义者的派头,不那么会虚伪迎合,但班主任极力推荐我当了校团委书记!他也是怎么看我都觉得好,把全校青少年的最高荣誉都给了我,各种表扬和好事接踵而至,当然,我和老师的关系也一直都好!

上了大学,大班班主任对我依然偏爱,他还是怎么看我都觉得好!因为我不愿搞团的工作,他就让团委安排我当学生会主席!

还有一位任课老师在发放考试卷时公开说:“这次你班的最高分是李霄玲!她答题并不是全对,但是写的好!文笔流畅有观点,我当老师的实在喜欢,就给了她最高分!”这名老师是天津人,因为天津医学院是我校的前身!

还有一位老师是上海人,教我们放射科学。考试时我有一道大题整个做错,应该得八十分!但是老师给我九十分!我红着脸悄悄问他,他说:“那次学生上台当先生,你讲课很好!口齿清晰,内容熟练,胸有自信……我当老师的太高兴了,所以……”

瞧,我的学生生涯中,和班主任以及几位任课老师就是“公事情人”一样关系!我们的公事就是我学他们教,他们如此喜爱我,我也特别爱他们。但是,这种美好的感情仅限于公务中………

我同学处长的“公事情人”后来成为部里两位女副司长中的一位,事业有成。她发展起来后,老处长早已退休了,两人的生命没有真正契合的机会。这样大机关里的“公事情人”,只能是真正的“公事情人”,因看得上对方的工作而相互爱了一场!

20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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