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本在餐桌划出楚河汉界,初二生用圆规尖戳破鲜红的95分,金属针脚在小学数学卷上犁出暗痕。"这种题都错?"他的冷笑惊落窗台的仙人掌刺,弟弟攥着橡皮的指节泛起溺水者的青白。
冰箱贴下的识字卡突然坠落,"兄"字摔成两瓣。哥哥腕间的运动手表监测到心率峰值,蓝光在B卷几何题表面投射出嘲弄的等高线。弟弟的蜡笔在桌布洇开色块,上周画的全家福被"优秀作业"印章遮去半边笑脸。
空调吐出17℃的冷气,将九九乘法表的记忆冻成碎晶。哥哥突然举起弟弟的听写本,错字红圈在吊灯下膨胀成日全食,那些"努力进步"的贴纸正在阴影里褪成苍白。弟弟踢翻的板凳撞响钢琴低音区,未完成的《致爱丽丝》在琴键缝隙震颤。
月光挪移时,哥哥瞥见弟弟藏在抽屉的奥特曼卡——那张被命名为"耐心指导"的UR卡,此刻正用金边灼烧着他的视网膜。洗衣机突然进入甩干程序,滚筒里绞着两件同款校服,数学公式与拼音田字格在漩涡中撕扯,最终缠绕成DNA双螺旋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