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识在我四岁多,
叫不出她的名字,
分不清她和杨树,
她不生气。
她怀有一盘石磨,
那是我吃饭和睡觉的地方。
她是春天的信使,
我喜欢二月的剪刀,
她不拒绝表达,
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有人说她风骚。
说她无理取闹。
我沉醉于她的招摇。
她的枝条为我扫开
梦中的尘埃。
她在招摇中为我安排,
春天里的关怀。
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不出什么。
她怀里的石磨飞了,
一夜之间,
也没人告诉她。
头发跑光了。
她有些站不住了,
她不再招摇了,
冬风来了,
让她倒下。
她没想法,
她没回答。
我也要走了,
她努力盛开一朵蘑菇,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奇葩。
来年四月,
倒下。
可是春天,谁还能告诉我它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