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涧星辰    图|网络侵删  

从2015年开始，工作三年完成一轮高中教学循环的我，经常会在课堂上和学生强调一句话：

懂不等于会，这是两个概念。

“懂”，只表示信息输入成功；“会”，才代表你可以运用。很多时候，你懂得什么不那么重要，能让任何人都能听得明白、看得明白，才代表你真正学透了这个知识。

2018年暑假参加培训，看到了费曼父亲培养小费曼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一个小故事，那应该是我第一次（以前有没有不确定，没在意就不算了吧）知道费曼。

从那以后，突然之间感觉经常看到或听到费曼这个名字，诸如最伟大的科学家、加州理工学院物理学教授、诺贝尔物理奖得主、硅谷奇才们的共同偶像、无嬉戏不欢的生活方式、悲伤的爱情故事……

当然，最多听到、看到的还是费曼阅读法、费曼学习法一类。这不是费曼本人理论化的成果自称，而是由无数的追随者和思维学家整理而成。回到开头说的“懂不等于会”的问题，实际上就已经涉及到了费曼学习法的核心：输出。

费曼说：

“你要爱上学习，就要让学习像讲一则故事一样简单！”

“如果你不能向其他人简单地解释一件事，那么你就还没有真正弄懂它。”

“当你要把一个知识教给别人时，就等于打开了一系列的开关。”

这都是在强调输出的重要性，无法对外输出的学习就不能称之为学习。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学而时习”“学以致用”，这两个词语都告诉我们：

输出，是学习的终极目的；

输出，也是学习的最佳方式。

书中说到：“学习，究其根本是思维方式的比拼，不是知识储存的较量，也不是学位的竞争。”这让我想到吴军《见识》一书中的一句话——“糟糕的思维方式和衡量价值的标准，决定了人不幸的命运。”

学习上也是如此，这里的“学习”想采用一个更广泛的概念，“学而时习”，只要是能够正向改变一个人状态的实践，都可以称之为学习。

我们通过观察会发现，学习好的人，通常是在有意识地使用自己的方法；而学习不好的人，通常都处于无意识的学习状态，主要采用服从式或工具式的学习方式。

由此足以说明，思维的懒惰比行动的懒惰更可怕。

明确费曼学习法的核心——“输出”——之后，接下来我们就来谈一谈费曼学习法操作性的问题。

书中给出了五个步骤，按照我的理解，更喜欢将第二步和第三步合并放在一起，第四步和第五步放在一起，那就剩下三步，简单好记、容易对照。

STEP 01 确定目标 原则检验

说到确定目标，似乎有点老生常谈。这里的目标强调“聚焦”，极具操作性的方法是用SMART原则来检验。

Specific 明确的，具体的，即目标必须明确清晰、指向性强。

Measurable 可量化的，即目标必须量化和能够评估。

Achievable 自身能力可以达到的，即目标必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Rewarding 能产生满足感的，即目标必须有积极的意义。

Time-bound 有时间限制的。即目标必须有实现的期限。

我们来尝试一下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某个目标，比如用苹果阅读法（抱着每次读只摘一个或几个苹果的心态读一本书）读《费曼阅读法》这本书。

带着以下两个问题阅读：什么是费曼阅读法？如何操作？S符合；可以回答写出步骤，M符合；看完书可以找到答案，A符合；能认识顶级的学习方法并使用，R符合；1个小时完成初步解读，T符合。当然，初步了解后如果需要打通整部书，还需要用费曼阅读法进行深度阅读。

需要提醒的是，目标必须是正确而适合自己的方向，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最好还符合自身的兴趣。比如，如果现在让我去读一本全英文的《费曼阅读法》，我觉得在有限的时间内根本难以完成。或者让我读完一本《股市稳赚》就能在股票市场劈风斩浪，我觉得这就异想天开了，已经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说到能力范围，又涉及到舒适区、学习区、恐慌区的问题。走出舒适区、身处学习区的时候，是最容易出效果的。这一点在读《刻意练习》的时候已经谈到过，之后读到《学习的格局》还会提及。

定好目标就要制定规划了，一定要将自己的规划和目标建立强联系，彼此匹配。举个例子，在之前做学校发展五年规划时，最初那一版某个小标题侧重“人本管理”，措施里却以“制度管理”“梯队管理”为主，这就是不匹配。

再有，目标是动态调整的，不是永久不变的。尤其是对一个比较长期的目标而言，随着任务的推进和各种条件的变化发展，目标可能也需要进行动态化的调整。

比如，对一所高中来谈，建校最初五年，学校的发展目标可能更侧重于做出成绩、站稳脚跟，那么之后五年的发展目标，则可能更侧重于办学特色方面。

再往后十年，则可能更侧重于学校的可持续性特色发展，打造出一流的人才培养圈，一流的学科专业群，把学校建设成一个地方的区域文化高地。

一个人的成长目标也是如此。长远目标提供方向性的指引，当下焦点则在正确的计划和行动上。

STEP 02 系统理解 对外输出

系统化就是将这些知识纳入一个宏观的知识体系，互相印证、科学比对，对以往的知识体系形成补充。

费曼比喻说：“构建知识系统就像构建一张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每一条路都有它的出发点，也有它的终点，路和路有交汇点，也有信息处理中枢，互不重叠，知识就是这张网络中的汽车运输的养料，它们运转有序，去往该去的地方。”

假如我们不能将知识系统化，再用一个自己能理解的框架把知识组合起来，就说明理解得还不够透彻，学习的效果恐怕也值得怀疑。

一个真实的案例，让学生识记关于名、字、号的文化常识，上课抽查学生回答的时候，我问：你能否比较条理地说出关于称谓的文化常识？大部分学生都是零碎地记忆，破碎地回忆。

正是因为没有经过系统化地整理输入，所以比较低效：记忆花费的时间长，记住的知识少，留存的时间短。

由此可见系统化输入的重要性。费曼也说：“从体系化的角度看知识时，我们比碎片化的学习获得了无数的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是能看清知识的内在层次和结构关系，方便我们进行总结和升华，然后对外传播知识。”

需要强调的是，用尽量简洁的方式将知识系统化，比如框架图、思维导图、凝练浓缩的文字或语音复盘等。这会为最后的“简化吸收”打下牢固的基础。另外，视觉化的呈现方式会给大脑更强烈的刺激，如果是文字语言和表象语言的双重输入，双重编码的方式也无疑会给大脑留下更深刻的记忆。

系统输入之后就是对外输出了，费曼一直强调“模拟教学”的方式，或者说是“以教代学”。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觉得已经掌握的知识用简洁的语言复述给他人。

费曼认为，模拟教学的输出方式属于主动学习，是拒绝等待被知识垂幸而去主动地征服，是不想被知识选择而去为知识建立一个具有自己标准的过滤器。

一旦我们展开复述，我们就不得不回忆之前学到的内容，就像放电影一样，那些短时记忆从大脑中纷纷被调取出来，经过梳理、强化和初步形成知识系统，其中重要的部分便转化为了长时记忆。

在复述知识时，相当于我们沿着自己的学习思路和知识的逻辑又走了一遍，对知识的要点、立论和逻辑体系的认知更加明确，理解也更加深入，还可以发现很多学习时被忽略的细节。

而当我们将复述作为一项任务加入学习计划时，学习的过程中我们会更有意识和主动地对知识的重要部分加强理解，这样一来，学习的主动性会大大增强。

费曼学习法强调，只要是系统地学习和掌握一门知识或技能，就必须为这门知识或技能找到一个或者多个出口，去输出它们，使用它们。

STEP 03 回顾反思 简化吸收

在复述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发现自己觉得自己讲明白了，但别人听不懂；或者发现自己讲着讲着讲不明白了，卡壳了……

这都是正常现象，不用不好意思。费曼说过，当我们学完一个知识后总以为自己懂了，可其实只摸到了皮毛。在皮毛之下，还藏着大量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所以才需要主动回顾和总结、反思并修正。而对外输出就是查漏补缺的最好方式。以对外输出的方式促使自己对重点内容进行二次学习，重新理解、再次复述，在循环往复的过程中螺旋式地上升。

很多人应该都听过“马太效应”这个词，它更多地被应用在经济学和社会学上，贫富差距、两极分化就是马太效应，富人越富、穷人越穷，强者越强、弱者更弱。

其实老子也提出过类似的思想：“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子思想中的“人之道”正是马太效应。

马太效应其实是一种积累优势。任何个体、群体或地区，一旦在某一个方面获得成功和进步，就会产生一种积累优势，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和进步。这在学习上能给我们什么启示？

如果想登上成功之梯，就需要永远保持主动学习的态度和精神，即使当前还没有充足的准备，但当我们养成了某种习惯，日积月累，那么在合适的机遇到来之时，成功自然指日可待。

不间断地模拟教学、对外输出不就是在积累优势吗？不断地反思总结、查漏补缺，让知识的留存率越来越高。

什么是知识留存率？首先是指所记住的知识的比例，即有多少可以转化为长时记忆；其次是指真正理解的知识的比例，即有多少能给他人讲清楚。这个比例超过90%才称得上高效能的学习。

费曼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是来自学习的资历、年龄，甚至也并非源于做实验的次数，而是取决于对知识的反思、总结和升华的能力。”

学习的终极目的是抽取我们需要的东西形成自己的知识体系。简化吸收是费曼学习法的最后一步，目的是将学到的知识简化压缩制作，融进自己的知识体系。

不断地用简洁的、自己理解的语言去解释知识，直到我们的大脑能像呼吸和喝水一样轻松理解。

试着想一想，当我们自始至终都可以用简洁到小学生都能够理解的语言来重新总结知识，不就成功地使自己在更深的层次上理解了这个知识？并在不同的知识点之间建立了牢固的联系。

通过有效的简化，我们能全面而深入地理解自己的学习对象，将“有用的知识”最终转化成为“自己的知识”。

以上就是我所整理的费曼学习法的三个步骤了，同时强调了每一步需要注意的问题，加入了我自己的理解。希望能对正在阅读的你有所帮助。

让我们再次回到文章开头，懂不等于会，要会就要多输出。

这不只是一种学习方法的转变，更是一种思维方式的转变。

费曼说：“知识不仅是文明的记忆，也不仅是未来的旗帜，它还是一种思维结构。当你从思维结构的角度看知识时，就要意识到，学习的过程其实就是对我们自己思维的变革，它有聪明的方式，也有愚蠢的方式。”

费曼告诉我们，要善于通过学习来“懂得学习”，要掌握这种能力，就必须在学习中建立自己的思维框架。学习是一个人终生的功课，愿每一个在读文章的你都能及时转变思维方式，在费曼学习法的帮助下，成长为更优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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