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缝隙吹来的信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156期“缝”主题文活动。】

男主角:门一弦 

女主角:罗比洛 

人生总有些缝缝补补的地方,有些地方漏风,仿佛一个人的经历一样,风吹得一个人有时东倒西歪,有时清爽得让人无比惬意,有时你需要顶住逆风吹向你的任何东西,但是无论怎样你都需要一直,一直往前走。

罗比洛脚有点跛,眼睛是很大的,还喜欢睁得圆溜溜的,不是吓人,是看不清楚,但是她有一颗能够看透人心的脑子。但她总是假装自己又瞎又跛,所以一个人孤独惯了,习以为常的习惯一个人走。直到有一天,学校里传了一个大笑话,那个在班级里默默无名的又瘸又丑的小比洛竟然考试考了全校第一名。

“哎,你听说了吗?这次期末考试,全校第一名竟然是个瘸子,怎么可能呢?真让人大跌眼镜啊!”

“罗比洛,你明天叫家长来,一定要回复我家长来的具体时间,这很重要。”徐老师很文艺范,平时走路带风,在学生中总也很受欢迎,至于为什么,大多更因为他的时髦,学校里的年轻人都比不过他,可有一点,他想不通,更不愿意相通,就是这个罗比洛总是对他爱搭不理,无视他的存在,这令他相当气愤和不满!

“徐老师,抱歉,我家长都上夜班,没办法来学校,明天是个大夜班,一早要上到晚上12点。不是我不说,实在是他们做不到!”

“罗比洛,我刚才是很客气的和你说事的,可是你看你的态度,有没有尊重老师的样子呢?你自己说说看?”

“老师,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是不想我家长来,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事情,不需要不在家长会时间请家长到校!”

“罗比洛,你太嚣张了,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的考试是抄的你同位门一弦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徐老师这里你还可以为自己做证,但是离开我这里,你知道你有什么好果子吃吗?我可不是吓唬你。”

“吓唬?老师您不必吓唬我,我还小,我还是您的学生,您怎么都应该对我客气一点的,这一点我不必谢吧!”

“老师,您不要难为罗比洛,是我,是我抄了她的卷子。”门一弦几乎是喘着粗气进门的,他进门几乎是抢答到徐老师和罗比洛中间的谈话中去的。

“门一弦,你是什么学生,徐老师还不知道吗?你先出去,不要在这里捣乱!”徐老师一边劝着门一弦,一边就趁势而动推门一弦出了屋门。

门被狠狠地关死了,窗帘也被拉上喜欢和她一起玩耍。只是这上天自有安排的情缘,却早早就在地域这个优势上给了徐老师一个有力的站位。

“徐哥哥,我不要走路,我要你背着我到胡同头上。”

“楚楚,可这雨马上就要下起来了,我们还要打伞怎么办?”别看徐哥哥这样的叫法很亲,其实两个人不过是邻居,一墙之隔,但是这徐家条件可要比王家的条件好太多了。

只看徐哥哥家的伞就不一样,那把出了名的天堂伞是徐家爸爸出差到南方买回来的,伞的骨架结实,有力量,只是这个徐哥哥生的可不算阳刚有力量的,他吃饭可是挑食得不行的,什么绿的不吃,紫色不吃,爱吃红色,他妈为了这个儿子绞尽脑汁又费心劳力地做饭,也不过让他多了几分白白净净,因为学习好,读书比其他同学多一点,身上独有的书卷气其实很招很多女同学喜欢。可是徐哥哥大概是上辈子有欠款,唯独喜欢王楚楚。

“我来打伞不就行了,何况现在不是还没有下雨吗?你就背我吗,你不背反正也会有人愿意背。我就不信了,谁愿意背我,我长大了就嫁给谁!”

“别呀,我看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我不乐意你被人抢走,是不?”

“当然是徐哥哥最好了,你看咱班李永盛非要说接我上学,放学,我就不同意,我说有徐哥哥接我,不用他。”

“你徐哥哥多有劲啊,咱不用其他人,有你徐哥呢!反正你只要记着今天的话,长大了一定是嫁给我就对了,其他人咱不稀罕!”这徐哥哥走到王楚楚前面,慢慢弯下腰了,两只不大的白白细嫩的两只手用力合到嘴边,一边从嘴里哈气到手掌缝里,仿佛把全身的力气都提起来了,只为了用一个承诺,那在前一刻从另外的一个人嘴里呼出的一口气,其实好似早从口里呼出去,在空气中随着风飘走,飘远了……

初中,高中,两个人的交往竟然可以出奇的一致,同一条胡同,同一个学校,渐渐的不一个班级,可是他们还是同行,两个人打打闹闹,总也是徐哥哥让着王楚楚,约定在一个人心里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当然,有时约定不过是一句话,也可能只是如泼出去的水,如门缝里吹进的风,会四散开,会落地为尘。

“闺女,咱可到嫁人的时候了,我看你这成绩想考个好大学可不好办,但凭我闺女的条件嫁个好人家可一点不难办!是不,闺女!”门一弦的老爸可是一村之长,他早就在替自己闺女做打算了。成年人的世界里的他,早就看透了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什么情情爱爱的啊,那都是西北风,东南风,会被吹走的,自己闺女的人生只要是计划好了,那就是享福的一辈子,可不能全依着孩子的性子来。

“爸,难道你同意我和徐哥哥在一起了吗?你太好了,这次徐哥哥在级部进了前十名呢,准能上个好大学的。”王楚楚此时畅想着两个人的未来,眼前即刻放出耀眼的光,金灿灿的,照亮了明天的明天。

“我早给你看好了,闺女。我同学是镇上冲压设备厂的书记,他儿子现在在市种子公司当司机。家里早就在市里有好几套房子了,你要是嫁过去,准保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

“爸,你明知道我和徐哥从小好到大的,怎么能拆散我们呢,这乡里乡亲的你好意思吗?”

“闺女,我和我同学提了一嘴,你猜怎么着,人家说自己儿子见过你,说是只要你愿意嫁过去,立马给他儿子买车,咱家啥都不用管,只要你人过去,礼金再给你十万!”

“爸,可我还没有见过他呢,我也不认识他啊!”

“那咱明天见见呗,闺女,听说他家的儿子可也有很多好姑娘盯着呢,可不是只有咱这一家。”

门一弦的爸和妈就是这样认识结婚的,门一弦的好看随了妈,爱学习好似是随了姥爷吧。家里虽然宠着门一弦,可是终究他爸在种子公司没有专业,年纪大了就越来越懒散,坐吃山空,随着时间的流逝,家业也越来越不值钱,妈妈王楚楚也越来越不甘心。她想着年轻时的初恋,想着自己为啥没有坚持自己的主意,非要嫁给一个有钱的,怎么就没有想到现如今,当老师也吃香了呢!

徐哥哥大学真到了一个师范大学,出来当了一名老师,也是血气方刚,觉得自己名牌学校,怎么也要在学校里混出名堂,想当初不就因为自己父母工资不如王楚楚的结婚对象,自己才被王楚楚的爸爸训斥一顿,说什么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明小时候他自己偷偷塞给了楚楚家很多她家买都买不到的东西的,可是到头来,不过是过眼云烟,什么都似浮云了。

年轻气盛,谁没有过?徐老师还是太嫩了,他又一次被同学问起来春游了,为啥老师和学校都不愿意让他们出去了呢?

他立马来了一句:“我明天带你们去爬山去,谁不去谁是孙子!”高一的孩子们立马“千呼百应”起来,都要去。他倒是骑虎难下了,可又能怎么办,他想起那一次快下雨时背上背着楚楚,风从他的耳边过,他吸了一口冷风,却用全身的热气去回应着,于是就扛过去了。

缝隙里的风,不会轻易动摇一个人的心的。他第二天带着他的学生们,几乎全班同学旷课一天去了淋漓湖,白石洞,风景很美,不过他也自食其果,从一个入校很有潜质成为科室主任的人选,记了一个大过,在学校的微机房待了十年。

现在他成为班主任,他总算感觉自己要扬眉吐气了,这次考试却让人开始说起闲话来,这让他怒火中烧,关键问题还出在他的初恋爱人的儿子身上,他不能让自己再被误会“无能”了。

“罗比洛,你老实点,老实点承认你这次是抄的,而且是抄的门一弦的就行,老师以后会好好对你好的。”

“老师,我知道你喜欢门一弦他妈,可是这次是我第一次考第一名,我是绝不会承认我抄袭的。”

“罗比洛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知道你的,什么家长上夜班,不过就是两个收破烂的,还说上什么夜班,你刚才说得话我都已经录音下来了。你这孩子撒谎不打草稿,老师也给你机会了,你好自为之吧!”

徐老师里屋的门从窗户那边吹进屋子的风跑着就窜出去外屋的门,门一弦什么也没有听到,早悻悻而归。他心里想着,自己今天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怎么对打,他也没有办法管,他去抄袭罗比洛的试卷,不过是想再得一个好成绩给爸妈。

“你看你教育的好孩子,一个一直第一名的孩子,让你教育的只考了第十名,第十名什么水平,以后不过也就是个收破烂的小市民!”

“这是我教育的吗,我当初可是看你成绩好,会学习才找你的,谁知道你的本事就是收废旧,真让人大跌眼镜!”

“我告诉你,你个黄脸婆,我刚开始可是赚钱不眨眼的,你那时可没有嫌弃过我。什么,现在你能了吗,你能到哪去了,不就是因为你的老相好调到儿子学校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算长得有点姿色,你还比得过年轻的女学生吗?”

门一弦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的三观尽毁,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他的心上的石头开始碎裂,一点一点掉落。

还没有出一个星期,学校公布了一个处罚,不过最终只是警告处分,还有一个重要的决定,罗比洛成绩作废,门一弦有道题老师看错了,看错的老师是许老师,门一弦一下子从第十名越位到了第一名,和往常一样。

门一弦没有高兴,而是在知道的第二天留下了一封神秘的信封,上吊自杀!他在写那封信的时候看到了一幕不愿意看到,无法正视的一幕,他看到自己的老妈和徐老师在自己家的巷子尾接吻,很热烈,仿佛各取所需,又好似是互相取暖。他想到自己的第一名不是考试 ,是一场交易似的,看得他恶心至极,他无法正视这样的自己,他希望他还是原来那个清清白白,热爱学习,心灵纯净的门一弦。

有一天,风轻轻吹开了罗比洛的门,一封信飘然而至,罗比洛收到门一弦给她塞到门缝的信哭了,然后她让父母快速给她转学了,转到父亲的老家去了。老家那里清晨有风,河水很清,那里民风淳朴,还很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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