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的故事(小说)

省委书记看到省电视台播放的画面,当即给宣传部长打电话,“多彩贵州,原来是这么夺财的!简直成了‘涉黑生意经’的翻版。给电视台说一下,把这套节目制成反面教材专题片。让大家都看看,天下岂有此理!”

给部长说完后,又给政法委书记郭天亮打电话,问“刚才电视上播放的‘满月酒’的新闻,你看了吗?这件事情要严查到底。不管牵连到谁,都要严查到底!”

“好的。一定。”郭天亮回答。

专案组成立。秦路,章红江,马红昌已逮捕。许琪潜逃,案件向纵深发展。

究竟什么样的事情让省委书记大发雷霆呢?这要从2019年黔东南州一场“满月酒”的庆贺声讲述事情的发生。

2019年2月16日,一个穿着略微红黄布鞋,留着齐耳短发的女护士,抱着被子包裹的粉团婴儿,从产房出来。“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六斤多。”秦路伸出双手,接过这个粉团婴儿,高兴的笑意挂在脸上,嘴里不断说出“谢谢,谢谢。”

另位护士把秦路的妻子徐秋燕,用车推出了产房。她驮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床边休息,望着屋内的几位家人,心底那份儿喜悦在苍白的脸颊上飘绕,和周围来看望她的亲戚微微说笑着。

几天后,她抱着婴儿在房间来回的走动,嘴里念道:“妈妈抱抱,呕呕呕。”温柔的声音在流畅。“妈妈不要你咯!”徐秋燕开心地抱着,嘴里唠叨着,小儿两只小眼睛盯着她。

徐秋燕在医院调养半个多月后,便回到家里休养去了。


(一)

这些天,乡邻和亲戚朋友时而过来看望徐秋燕,偶尔也会问起;啥时间办“满月酒”?她缓慢地说:“看秦路啥时候有时间,他安排吧。”

其实,这一个多月,秦路忙碌地照顾着妻子徐秋燕,把经营木材生意的事情,托付给了伙伴何庆海。他就跑前忙后的料理着徐秋燕和家中的事情。

这几年,秦路凭着施秉县的人脉关系,生意上做得是风生水起,社会中亦成为人见人欢的人物。木材生意越做越大,相关部门邀请其加入协会的不计其数。他不是材料的优质,而是有突破对手的最好办法,多项经营,一边木材一边做其他的生意,占领市场,将在木材生意内获得信息;变成自己占领市场的线索,摧毁其他对手,成为佼佼者。在这一点上,秦路独有其思,和善的与多种人交往,而后筛选,把牛大场镇的何庆海变成自己同盟,拉到圈里,任由秦路使唤。秦路也是费了几条中华烟、几箱好酒、一笔笔的小恩小惠,使何庆海前呼后拥奴役似的进入公司高层,帮他做些公司“内务”事宜,而且特别保密。

“满月酒”的时间订好后,秦路就电话约何庆海到“瓷安县聚缘酒楼”喝“满月酒”,何庆海安排好公司的事务,推脱掉家里的事情,就开车奔向秦路约定的饭店。

秦路为啥把“满月酒”的庆贺地订到瓮安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何庆海开车跑了1个多小时,来到“瓷安县聚缘酒楼”饭店。进门就嘴里不停地“祝贺,祝贺。不成敬意啊。”连说几遍,塞给秦路一个红包。

坐定后,何庆海问:“秦哥,今天都是谁参加庆宴呀?”

何庆海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喋喋不休地说着。“秦哥真是神机妙算,他们把咱们的木材买走,都说好,还要你给他们准备下个月的木料。”这时,会计岳丽私下给秦路说的话,正刺激着秦路的内心,而何庆海是一点都不知晓的。

在2019年10月中旬,“韦树良和郭云峰”来谈木材生意时,何庆海偶然吹捧秦路的社会能力,经营能力,进货渠道和销售渠道,都是一般人不能办到的话题。带领他们在存放物资的木场察看,嘴里是恭维秦路的语词不断,并说秦路脑子好使,运送木材还经营点“烟”类的生意。使“韦树良和郭云峰”从心里更加巴结这位“秦哥”。

要货的人特多。说着无意,但听着有心,郭云峰问,“那个烟的利润可是很高的啊!”

“是的,是的。”

何庆海不知泄露了“内密”,依然在木材库和“韦树良和郭云峰”说笑,讲着这几年的经营历史,说着这5年多的木材生意,如何赚得盆满钵满的。

这些交流谈话,都被会计岳丽记到心里了。找准机会给秦路述说了事情的过程。

秦路听后,脸色大变。这要杀头的!

这时,秦路看着端坐在桌旁喝水的何庆海脸上热情不减,感觉何庆海不知道岳丽讲他泄露生意中的“秘籍”事情,随意便问坐在桌子对面的何庆海,不由地说:“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哪个女人?哪个啊秦哥?”何庆海纳闷地回。

“就上次到公司的那个妹子。”秦路说。

“哦。那个妹子啊。她就是买咱木材的,韦树良的二奶”,何庆海认真地说。“她知道你,就是你没和她接触。”

“我是窗外看到的”。秦路没有和她接触。

秦路把在温泉会馆见过的几个女人说了一遍,根本没有“韦树良二奶”的印象。

“她就是县广播电视台的主持人---郭云峰啊!上次,她和韦树良来公司了。”何庆海告诉秦路。

秦路没有吭声。但心里想着,自己内密交易的事情,就是你何庆海和这个女人捅漏的,若不是我的“关系”把信息给我,保住信息没有扩展,要么我就到另个“地方”了。看了一眼何庆海,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就再不说话了。

何庆海意识秦路最近照顾妻子太累,没有多想。他站起来,说:“秦哥,来,加点开水喝。”


这时候,从外面又进来几个庆贺“满月酒”的朋友。他们抖落着雨伞,整个包间像是撒落的雨水,满屋湿津。

秦路招呼着亲朋好友,聊说着小儿出生的喜悦,介绍着招待客人盛宴的细节,好不热闹。都各自进入安排好的包间,却无一人进入何庆海和秦路几人的房间,只有他们几个推杯换盏,一片赞许声,吹嘘声屋内飘荡。


在施秉县能进入木材市场做生意,是件不易的事情。首先要和林业局、土地局、林业公安搞好关系,从山里运送出来木材,要和交通局搞好关系,不然营运证是没有的。合伙与秦路做木材生意,成为债权人,对于别人来说,这似乎是很难进入圈子的,而对于何庆海来说,早已就是家常便饭。

何庆海进入秦路公司成为高管,也是秦大军贩卖木材时,毒品夹在木材中被其掌握。这一内幕,何庆海没有在意,但秦路是牢记在心的,无法辞退何庆海,辞退他可能就是自己“进去”的时候。不辞退,公司的内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而这一“泄密”过程,若不是被会计岳丽了解清楚,告知秦路。他还被蒙在锅里。


“满月酒”的庆贺声,仍再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中。这时的何庆海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在”聚缘酒楼”喝酒,会成为自己最后的归宿。这场横祸的到来,都被理解为何庆海太馋酒,不听朋友劝,“喝酒喝死了”。

(二)

办案民警龙阳忠,在案发现场,纵观“聚缘酒楼”的位置乃为四通之地,亦算是城区核心位置。这一地段与“水岸酒店”相距千米之多,当事人怎么死于酒店之内呢?侦办这起案件的龙阳忠和赵国生,了解事情过程时,找到二十多人谈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什么事情都没谈出来。

龙阳忠现场侦察时自言自语:“这个案子看来直接的答案,不一定靠近真实;不直接的答案,也许最能说明问题。兄弟(何庆海)你这个人不聪明啊,怎么我看到你去的路和实际不一样呢?怎么才能和我想的答案一样呢?”

“龙哥,说明我们都是傻子,不能预感事情的结局。”同伴赵国生看着龙阳忠。

他们是多年的同事和搭档,这次同来侦办,龙阳忠自言自语的话意,让赵国生醒悟过来,“你胡说,胡说。案件都没有侦办,怎么直觉说话呢。有人干涉,你要注意啊,龙哥。”

“兄弟,不是你错了,而是大哥错了!”龙阳忠指了指何庆海身上的印痕,和胸部的淤积部位,凭他多年的刑侦技术,突然糊里糊涂说:“我后悔呀!这是针眼儿!这么多啊。”

“后悔什么?”赵国生不明白。

“你说,这个案件,我们还没有侦察完,上面整天督促我们结案。这里面的玄机,就这么结案?”龙阳忠指着针眼儿,胸部的印痕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定案……他们害什么怕啊。”龙阳忠又说着。


喝“满月酒”喝死人了的信息,在互联网迅速传播开来。这一消息,被省电视台获知后,记者老张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奔入黔东南山区里。


在瓮安县的“聚缘酒楼”饭店里外查看,拍摄得也是满头大汗。又到“水岸酒店”房间拍摄,老板极为反感,很不配合。说公安都来侦办了,你们电视台宣传什么吗?老张无意间问老板,当时是怎么个情况?老板说,这几天特别忙,都稀里糊涂不知道咋回事儿了。

老张看了看这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酒店老板,啥话没说,和同伴沿着遵义路来到水裕沟村村委会。

村长邓庆亮见到朋友老张的时候,正在大发牢骚: “什么他妈狗屁政府!什么他妈狗屁官员!就知道自己捞钱,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看到面前的村长邓庆亮,并没有事先被别人“灌输”过什么东西,老张放下心。

“你是大人物,大记者。我问你:为什么公家的矿能开,老板的中矿也能开,而我们村里的磷矿就不能开呢?磷矿资源,是我们村的地下宝贝,别人都能拿它挣钱,我们为什么只能眼巴巴受穷!”邓庆亮的脸色,比院里的狗还难看。

这个问题老张回答不上来: “你是当地人,你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政府卡的呗!”邓庆亮心中的怒气积蓄了好长时间,“什么他妈的破规定,十五万吨以下的磷矿都关闭。那他们一百万吨的,还不照样死人!我们的小矿没有死过人吗。”

老张明白了,当地政府原来有规定,年产十五万吨以下的磷矿必须关闭,不过他十分费解: “这沟里山高皇帝远,你偷着开,能把你怎么样?”

邓庆亮一挣胳膊,上面青一块、紫一块: “怎么样?抓人打人呗!你看,我刚交了保费放出来。他们公安局、安监局就和狗一样,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在山里转来转去,发现小矿就抓人,连我这村长都不放过。”

老张十分同情: “咳,这政策是有些不合理。”

“当然不合理。我们沟里有五个磷矿,除了我们这个小矿,其他的;狗日的,他们一个也惹不起,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没钱没权的山里人。”邓庆亮叹了一口气,门外的黑狗慢慢钻进来,温顺地靠在他脚下。

老张蹲下来,仔细盯着黑狗,发现这动物很多地方与主人相似,外表凶悍可内心温顺: “除了水裕沟磷矿、你们的小矿之外,还有三座磷矿是谁的?”

这时,邓庆亮缓和的说:“一个是州领导的亲戚,一个是省上的什么人的亲戚,那一个不知道是公安厅;还是公安局的人开的。老百姓没钱没势真他妈的难,我想带着老百姓挣点钱,就是不让开。”他点燃香烟,问老张:“你来我们这里采访,昨天我就知道了。你曝光;你要弄清楚啊,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背后有大老表啊!”

“昨天你就知道我来啦?”老张笑着说。

“是的。等会儿喝点,我自己酿的酒吧。”


(三)

“满月酒”是黔东南的一种民俗,寓意是小儿降生人间一月有余,为其庆贺。

在施秉县牛大场镇半边街,街邻都很纳闷,怎么“喝个满月酒,就喝死了?”何庆海的家人,对何庆海的意外死亡是悲痛欲绝,言语悲怆,仿佛炸雷般让这户人家欲哭无泪。


龙阳忠前往半边街死者家里了解,在侦办中阻力很大,有领导打电话询问案件情况的;有问喝酒时,都是那些人在场的;要追查一下那桌人的赔偿责任,要重视。龙阳忠和赵国生两个人都明白,这个时间段来电话;看似是在关心案件的侦办,实际是另有用意。

他们跑了十几天后,了解到何庆海2019年3月16日下午7点多,天都黑了,他还在外喝酒,没回来。其二哥就到马红昌(贵州省施秉县牛大场镇麻冲村人,农民,种太子参药材,有时做点小生意。其母亲与秦路母亲认姊妹,两家是世交,与秦路关系特别好。)家等何庆海,到晚间7点45分,二哥叫马红昌给何庆海打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何庆海二哥正想起身离开,有人打电话给马红昌。电话中,其二哥听到说“长江(何庆海的乳名)”的名字,马红昌立刻挂掉电话,对二哥说:“打长江电话也不接,是咋回事儿?”

二哥多次告诉龙阳忠:马红昌接电话听到“长江(何庆海的乳名)名字立刻挂电话!”

何庆海二哥焦灼不安地在马红昌家几分钟(7点56分)后,再次拨打弟弟何庆海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二哥借故买烟,离开马红昌家,心里疑惑:“马红昌电话中的人提到长江名字,他咋个有点慌,马上关电话呢?”回到家,二哥心里觉得不踏实,在晚8点10分,再次拨通弟弟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侦办过程中,亡者家人告诉龙阳忠:2019年3月17日,凌晨5点左右,二哥又早早的来到了马红昌家等长江,来叫他买药和配肥料种药材,顺便一起上凯里提车。马红昌也起得早,等长江帮他开车送工人去药材地干活。等到6点左右,又有人打电话给马红昌,电话中的人又提到“长江”名字,马红昌刚挂电话。这边二哥的手机响了,是吴起祥(施秉县牛大场麻冲组人,有前科案底的人,之前弄出过命案,是一个亡命徒)打电话来说:“长江出事了!”“长江死了!”

(四)

突如其来地噩耗,是何庆海的家人措不及防。

3月17日清晨7点左右;家人急匆匆驱车赶往瓮安县。比他们先到达瓮安的人(未知此人姓名)来电告诉何菊花:“你家何庆海,人,死在了水岸酒店!”何菊花跟二哥赶紧叮嘱电话里的人说:“叫他们不要动现场,等我们赶到再说。”

可是,等她们到达瓮安县时,这时又有电话打过来:“你们直接开车去殡仪馆。何庆海的遗体已经拉到殡仪馆。”他们来到瓷安殡仪馆要看何庆海尸体,被雍阳镇派出所所长罗大力阻止了。

在殡仪馆家人见不到何庆海遗体,何菊花与丈夫、二哥还有六姐四人去找“水岸酒店”,想看一看监控。他们联系了罗大力所长,她很积极的把他们四人带到了“水岸酒店”,主动地播放监控给他们看。她一边调放监控,一边给他们四人解释:“水岸酒店的监控视频时间比北京时间时差10分钟!”

何菊花没听明白,追问罗大力警官:“时差十分钟?是什么意思?快了还是慢了?”

罗大力警官很有耐心解释:“这个时差,意思是比北京时间快了十分钟。监控中他们进酒店的时间7点41分实际时间是7点31分,比北京时间刚好提前了十分钟。我们看到的时间要减掉十分钟。”在监控中能看到秦路、陈建昌、何庆海以及酒店前台服务员清晰的身影。何菊花与丈夫、二哥还有六姐四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控中的画面,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看见何清海的头在哪儿?一直到他蜷缩依扶在地上才看到头部......罗大力一边指着监控画面一边解说:“喝酒喝到烂醉如泥,一滩烂泥......”     

他们三人看监控中的何庆海好像已经死了的样子,没有了生命迹象,也没有一个生命动作。

何菊花想:“难道弟弟找人帮秦路办木材证的人就是这个罗大力所长?他和弟弟在一起吃饭?见到弟弟喝了很多酒?”罗大力警官很肯定何庆海是喝酒喝死的。

后来,他们四人找到了完整的酒店监控,监控视频中,许琪(瓮安县人,是秦路老婆徐秋艳的弟弟,与秦路是小舅子关系。)从吃饭的“聚宴酒楼”到“水岸酒店”,一直是秦路、陈建昌三人一起架着弟弟塞进车里,而罗大力所长说的“时差”刚好减掉许琪不在现场。

罗大力所长讲事情的过程,排除许琪是何种用心呢?

他们问罗大力警官:“秦路他们几人上楼的?监控可以给我们看不?”

罗大力警官说:“没得上楼的监控。”

“我弟弟进酒店房间的监控呢?可以看吗?”他们又问。

“没得,这些监控都没得。”罗大力警官说。   

四人看完拖进来的监控画面,何庆海像死了的样子,亦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难道罗大力警官从监控中就断定喝酒喝死?心中带着疑问,他们又返回殡仪馆,等见到长江(何庆海)再说。

坐在殡仪馆冷库门口,无助的等待......快到午后1点了,说是派出所来人了,可以见长江了!他们立刻从地上蹭地一下站起来。罗大力警官走过来告诉他们说:“人不能见!必须火化!”

“火化?能不能让我们先看哈人,就先看一眼?”二哥急了。

“不行!不可以!这是我们瓮安的政策,必须得火化!”罗大力警官再次告诉二哥。

“先不火化嘛?让我们亲人看一眼!”何菊花和二哥苦苦哀求。

“不行,必须得火化才可以从瓮安拉走。”罗大力警官再次强调,丝毫没得商量的余地。

何菊花和二哥就差下跪了,可怜巴巴的祈求罗大力警官:“让我们亲人看一眼嘛?我们赶来就是想看他一眼!”他们苦苦哀求。   

罗大力警官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对他们说:“这样嘛,我也做不了主,等我请示哈领导再给你们答复!”   

“谢谢警官,麻烦你哈,请你给你们领导说清楚我们不想火化啊?我们想把弟弟运回老家去!”何菊花和二哥请求罗大力警官帮个忙。   

罗大力警官说:“能帮的我一定帮!”罗大力警官走到一边打完电话对他们说:“我们领导马上过来,你们就在这儿等一哈!”   

这位领导一来,马上发话了:“家属先到警务室听死亡通告!”   

何菊花和二哥跟着这群人,又往殡仪馆的警务室赶去。在警务室,与公安局派来的武大力警官对面坐好,听他作警情通报:大体就是秦路邀何庆海来瓮安玩耍,其间,打牌,喝酒,他喝了好多酒,最后宣布:“何庆海喝酒过量,窒息死亡!”(这份死亡通告至今家属都没见到)听到通报中说喝酒过量。何菊花当即追问一句:“酒精检测拿来看哈子,应该和死亡通告放一起的!”武大力警官说:“家属现在可以去看人了!”所有的人起身,全都走出警务室,赶往冷库,何菊花和二哥也跟着往冷库走......

何菊花告诉丈夫、二哥和六姐,看弟弟何庆海尸体时注意异象,要拍照。“我就不信是喝酒喝死的。按常理,秦路打电话约长江喝‘满月酒’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什么经济纠纷,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通告中强调‘何庆海喝酒过量,窒息死亡!’这一通告改变不了,家人对何庆海不馋酒的印象。


(五)

在殡仪馆冷藏大厅见到何庆海的遗体。家人都眼含泪水,发现他手臂上有多处针眼,心窝处大面积於伤,脖子上有勒痕,口鼻被捂压的迹象明显,而尸检通告中未提这些疑点的存在。

二哥悄悄地问何菊花,“瓮安公安局为何改写长江的死因?不写他身上的这么多伤痕?且鉴定为‘排除暴力加害死亡’的结论”。

何菊花小声给二哥说:“记得拍照啊!”

他们几人在遗体旁逡巡多时,眼泪挂满脸颊。二哥悄悄地说:“尸体这样明显。原来这个‘狸猫’买卖这么复杂,我们要注意啊。”何菊花惊叹,“公安局的人鬼心思太多了,这么推那么拖,原来猫腻很大,想遮住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件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照片和视频都拍摄好了吗?”何菊花问其丈夫。

“都好了。”丈夫说。他假装上卫生间,走出冷藏大厅。

何菊花、二哥和六姐三人来到罗大力警官身边,问:“所长,我家何庆海的身上怎么有口鼻被捂压的迹象?脖子上有勒痕?手臂上有针眼,心窝处有大面积的於伤,你过来看看。”

罗大力看着他们三人,嘴里呢喃着,“怎么会呢?”

他们三人把罗大力所长叫到遗体旁,让其查看。罗大力无言。等了一会儿说:“看法医鉴定吧。”


在监控视频中,能清晰看到许琪(瓮安县人,是秦路老婆徐秋艳弟弟,与秦大军是小舅子关系)、秦路、陈建昌(小名,陈昌,贵州省施秉县牛大场镇麻冲人,开挖掘机,长期给木材老板挖山路运木材)三个人,强行拖拽何庆海进酒店的情景。把何庆海拖进三楼8318号房间,楼层无监控了。

法医对三人说:“死者今天是口鼻被捂;窒息而死的。他平躺的死亡姿势,看似是正常的。多处疑点,是不能抹掉。酒后被刺施压的可能性排除不了。在他身上只有手机和钥匙,没看到现金,也没看见死者随身背的包和账本……这就是第一时间观察到的。” 

罗大力随着法医说完,急匆地说:“先这样,我去门口看看。”快步离去。


记者老张在走访中,疑点颇多,对监控中的画面,他根据多年的采访经验,断定死亡定有“猫腻”。其中章红江(又叫章斌,农民,与何庆海合伙做木材生意,因为帐目往来产生经济纠纷。何庆海生前已经与他关系闹疆)和吴起祥,二人3月16日出事的当天晚上,都不在自己的家里。3月17日凌晨,很早就到达瓮安参与拖运何庆海遗体到殡仪馆,比何庆海家人早知道“长江死亡”的事。是谁?在几点钟通知章红江和吴起祥的?

3月16日,何庆海出事夜里,章红江和吴起祥两人都不在家,人在哪儿呢?

老张暗访中,有人就说“喝酒能喝死人吗?这里面肯定是钱财有问题。喝酒是借口。人出事,责任风险自己还不过多承担。”


晚上,老张提着两瓶茅台王子酒,来到殡仪馆火花师的宿舍。起初火花师不开门,问老张是干嘛的?老张拿出记者证。

火花师莫名其妙。记者晚上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在意,把门打开。

老张进去。

“师傅,你白天忙,我不能打扰你。晚上过来和你聊聊,说说话。我们边喝酒边聊吧。”老张说着。

“你们记者晚上也工作?这换是第一次和记者喝酒。你说吧,啥事儿?”火花师拿着酒杯和老张对饮。

老张把何庆海的事情叙说一遍。

火花师没有多言,就说:“逝者的年龄、身高、骨骼和健康状况,火化时间和其他流程,都需要在交接时一一验证,察看,使逝者走好最后一程,也是对家属最好的安慰。”

二人边喝酒边说。

火花师问老张:“你了解这个事情是不是不信任公安的裁定?”

“是!”“我要对逝去的人负责,不能说假话。我在接收遗体时,看到逝者身上有很多被打的印痕,脖子,胸部,还有小腹,这都是打出来的。对了,右侧胳膊上有那么多的针眼,都能证明是有人在伤害他。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火花工作,见到过多种多样的尸体。”

“火花前,来了个中年人,给我叨叨十几分钟,问他和死者的关系,说是牛大场的老乡。塞给我五千块钱,说,有人来查看何庆海的尸首,让我不要给他们说何庆海身体上的印痕。感觉这个人挺蛮横的。”火花师说:“又问他和死者的关系?姓啥?都没说。硬给塞钱。”

“有多大年龄?身高?”老张问。

“四十出头吧。一米七的个子。那五千块钱,在那儿放着。给死者一个安慰,我怎么能要人家的钱啊!”火花师说着抿了口酒。

记者老张感觉到这个命案背后,有大量的人员牵扯,瞬间映现邓庆亮说的话,后面有大佬。前一段时间,邓庆亮到村里的磷矿上去,偶然听同来的村民说,   “秦路开车去省里了。”

5月17日,秦路携王娟一起到省里,借县委书记蓝宏斌的女人王娟的关系,他想把关系再融合融合。

二人一起来到省里王献亮副省长那里。

王娟带秦路再次来到王献亮别墅,副省长王献亮都是热情有礼的接待。这次过来,王副省长看着王娟,说“最近太忙了。一直在调研,本来打算去看看老领导的,就是时间没有调整。”

王娟说:“不用,我爸身体挺好的。最近在北戴河。”

“哦哦”。王副省长问:“你爱人蓝宏斌最近怎么样啊?就是去年开会时,见他,后来再没有见过。”

“他现在搞扶贫,就是天天下乡。”王娟给副省长说。

“哥,秦总最近木材生意还是可以的。这次过来看你,也不知道给你买啥?你自己看着买吧。”王娟指着一个袋子说:“那是三百万。”然后让秦路把袋子打开,摇试一下,就把袋子提放到一个角落。

三人在别墅茶室开始喝茶,秦路简单说着生意上的事情。王副省长哼哈着。


十几分钟后,秦路说他想转行,开矿。

“开矿?什么矿?”王副省长放下茶杯,看着秦路。

“瓮安县后裕沟村有十几万吨的磷矿,想去做这个生意,风险小;利润高。我准备把木材公司打包转让给修水县的一个老板,只要他把本钱支付就可以。前期磷矿投入七千万就可以,这样做也富富有余。”

副省长王献亮看着秦路,没有言语。

王娟说:“哥。你给地矿,安检部门通融一下吧。这样我们进展快些。”

副省长王献亮问秦路:“你其他工作都做好了。”

“没问题,没问题!都按着我们既定的思路发展。”秦路说。


话说那个章红江,带着妻子,曾在何庆海的灵柩旁,对何菊花说:“这次木材还有10万七千多的帐,没给长江结,等人埋了,把这个钱结了,你拿给两个娃娃做生活费!”

可是,何庆海下葬大约一周后,何菊花打电话问章红江木材款,章红江说:“我好久说的?你不要冤枉我!我没得讲!”接着他在电话里怒气冲冲数落说:“这回的木料,买山(地方方言:指山上的林木人。)只花10万块,长江跟我报帐说花10万八千块,吃我冤枉钱!”

何菊花问他“这个事是哪个跟你说的?是不是卖山那家人?”

章红江说:“不是!”

何菊花又问他:“卖山那家人没讲,你咋个晓得长江吃了你的钱?你跟我家长江打交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不是这种人?如果长江真的吃了你的钱,我们愿意拿给你!如果没得吃你的钱,你不要说了,人都死了,不要污蔑他,如果卖山那个说只收长江10万块,我们补给你。”

章红江说:“是马红昌说的”。

马红昌跟长江称兄道弟,却在背地里说长江的坏话。后来,何菊花和二哥亲自找马红昌,问到卖山这个人。他说:“当时章红江跑来,要把40多方木材托运走。我给他说要不得,长江才死。我不准他拖走,说是长江前面都不要了,跟我买的,说给长江开钱了的。(有录音为证,常有福山林主人也愿意证明山林是长江个人买的,这批山出木材200多方,价值160万元,我卖给长江还搞亏了噻!长江耿直,亏了我也愿卖给他!地方方言)。


记者老张在瓮安县暗访完后,又来到施秉县,走访山林农家多户。他也故意抽烟多多,时不在意的问山林的主人,有卖大烟的吗?那个抽的舒服,我的烟瘾犯了。

在双井镇,白垛乡、甘溪乡、马溪乡,老张走访多户山林人家,多户山林主人说最近几年,该地域好多年轻人吸毒,但毒品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一次,老张早餐到街上吃牛肉汤,半开玩笑地说这汤真香,是不是放大烟了。

餐馆老板也是大气地说:“放大烟啊,我就被公安带走了。抽大烟的人是不少,也不敢公开抽啊。”

老张闲坐门口,故意点燃支香烟,吞云喷雾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思想着这十几天的走访过程,心里有说不出的遗憾,没有结果,但飘渺的信息似有暗中涌动的潮头,让老张瞬间萌生和牛肉汤老板交流交流。他进店故意买了瓶红茶,就和老板聊起店里一天能挣多少钱?投入的费用大不大等。

老板和其妻子收拾着店里的杂物,擦着饭桌、洗着锅碗,和老张东拉西扯起来。

据老板介绍,以前也没有听说山里人抽大烟,就是这几年。但戒大烟并非小孩“玩过家家、说停就停”,有过亲身经历的人都清楚:鸦片瘾来了,简直有一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没有一种坚强的毅志、顽强的定力,必然会瘾根难断。听苗医讲过,大烟瘾念一来,要采取猛抽香烟、大喝浓茶的办法,缓解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煎熬。为了增加自己的注意力,老板说:“事实上吸大烟的人都是达官显贵,有钱的人。他们不是当官的就是经商的,像我这样的,生活都困难,敢抽啊,抽不起。”

“没有别的消遣,我也不去吸大烟。你是不是相吸啊?”老板笑着问老张。

“我给你一千,你给买点啊?”老张故意说,看着老板。

老板瞪着眼睛,惊讶了。“你到那个五金店,人家认识的人多。我不行。”老板说。

聊砍一会儿,店里收拾干净了。老板把老张带到五金店。

记者老张离开五金店,开车奔向施秉县牛大场镇半边街。沿着村落狭小的公路走进村子,发现这里的房舍也多以木屋为主,新修的砖房比较少。何庆海的宅院左右配有耳房,耳房是粮仓或猪栏牛圈,是典型的古时武陵建筑体系,它坐落在村子的田坝一角。

老张和何菊花父母聊谈何庆海的死亡事由,老人家言语清晰讲着何庆海生前的诸多事情,并要老张主持正义。家里人多次怀疑秦路有不正当生意经营,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只好拖着,劝过“儿子”多次,他支支吾吾说过几天就不干了,去种人参,这不,哎!。

“长江”是农村人,回家带来的都是中华烟;都是名酒。问他多少钱买的?皆说都是秦路给的。时间久了,家里人隐约知道他跟秦路收帐一事,认为实收木材钱款。每当家人问起时,都劝“长江”不要再和秦路合伙做木材生意,感觉他像是在经营毒品,随时都会有被灭口的可能。

何庆海父亲告诉记者老张:“长江生前,跟他六姐何菊花交待过万一哪天有事,让他六姐帮他照管娃娃的话语。当时,家人都认为是跟他六姐开玩笑,斗嘴的,谁知道,哎!”他们正在聊谈间,这时,一对身着警服的身影,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主动朝他们跟前走过来。家人不知所措;看二人是公安,也便放心的劝他们快坐,快坐。

“你是张记者吧?”

身在职场的记者老张恭敬地站起来问:“你们是?”

“想不到吧,张记者。你提前深入进来采访啦。我们是州刑警队的。我叫龙阳忠,他叫赵国忠。”老张和龙阳忠、赵国生一一握手问候。

“你们什么事情?”老张问。

他们坐下后,对着老张说:“我们过来看看”。

赵国生和龙阳忠二人对着何庆海的父亲说:“老人家,我们又来打扰你了。今天记者在采访你,我们就不和你多说了。改天我们再过来,你老就不要动了。我们先走。”

“真是太巧了,过几天我们再过来。这次不期而遇,回头再联系啊。”龙阳忠握了握老张的手,就和赵国生离开了。

坐到茶座旁,老张感到非常好奇,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记者,姓张啊?这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心里想着,转眼已到晚间,家人留老张吃晚饭。

老张说:“这次就不了,开车回到宾馆太晚,就不吃了,等有机会再吧。”

他告辞何庆海家人,开车缓慢地沿着山间道路,往施秉县方向驶驱。走了大约几公里,远看路边有辆警车。将要挨近时,一名警察招呼老张停车。

老张靠边停下后,看到是下午在何庆海家里的龙阳忠。

“你好张记者。我们在这里等你,主要是要保护你的安全。”龙阳忠说。

这时,赵国生过来给老张说:“我们得到内部消息,知道你在暗访何庆海的死因。有人要暗害你,具体情况我们没有掌握,他们是谁也没有搞清楚,但害你的信息是真实的,所以,我们一直等你。”

“这样啊。”

“你跟着我们的车,一起到我们宾馆。”赵国生说。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公安局招待所。吃饭。洗漱。而后进入三楼,老张和同事单独一间,他们二人一间房,隔壁相依,相互招呼一声后,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餐后,龙阳忠把记者老张叫到房间。问走访多日收获如何?

老张直接说:“我感觉这背后有强大的后台。”

“怎么当事人家人在瓮安县看看遗体,都要请示上级领导?似乎不是代表政府来处理社会公共事务的,而是用公权力来显示强权能力的。若是喝酒死亡,怎么会被其家人发现手臂上‘有针眼,心窝处大面积於伤,脖子上有勒痕,口鼻被捂压的迹象’呢,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有人害怕真相暴露。”老张说。

赵国生问老张:“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先回台里。把采拍的图像整理一下,给领导汇报汇报,再说。”老张说。

“这个案件看似简单。其实,我们也感觉到有很多费解的疑惑。”赵国生看着老张说,“就是有些疑点,没有下结论,不敢给你提供。”

“谢谢。我明白。”

记者老张告诉龙阳忠和赵国生,自己在走访期间,了解到章红江欠何庆海10万块钱的木材款,不但不承认,反而给何菊花说:“修水这回卖的木料,买山只花10万块,长江跟我报帐说花10万八千块,吃我冤枉钱!”

老张接着说:“我跑了两天,找到马红昌和修水县的山林户主,章红江是讹诈何菊花的。他欠人家的钱,说成人家欠他的钱,真是畜生!长江家人毫不知情,个人资产就遭到‘合伙人’扣押倒卖。另外,章红江在外包养个二十岁的美人,糟糠之妻也不要了,在外面租房和20岁的美人通婚了。要不是秦路家过满月,他都不会回来的。”两人看着老张。

“老张,这个我们也听说了。就是没有像你这样细采访。”龙阳忠毫不在意,毫不回避地说:“在水岸酒店侦察阶段,监控视频上的画面,我们都看了。你说的那个章红江,他是疑犯之一。和他包养的美人谭小明去过这个地方,专门和谭小明在那儿享受。他对水岸酒店比较熟悉。何庆海死到8318房间,根据侦办的事实,和他有关。”

“章红江和那个谭小明、马红昌通话,我都知道。他们要感谢马红昌那个大媒人,一切消费都有章红江买单。谭小明几天不见,突然变得风骚很多,说要让章红江活的,比以前更潇洒。”龙阳忠叙述着视频里的情节。


(六)

瓮安县公安局又知道记者老张来了,负责宣传的负责人亲自找到老张,和蔼地劝老张不要太辛苦,工作不要太着急,开车跑这么远的路,请老张先休息下。把老张拦下,叫到一茶楼。

“张记者,明天再去采访吧。”负责人看着手表说,“马上都五点了。等会儿我们吃个便餐,去万和国际大酒店。”负责人和老张一边喝茶一边聊着。

老张时不时问负责人,案件侦破的怎么样啦?

负责人官话大话说的是流利,“老老实实用权,不搞弄虚作假、瞒上欺下,劳民伤财的事情,踏实做人。”说话就是跑题,答非所问的没与老张扯案件的侦办,似乎也没把老张说的放到心里。

老张问他:“何庆海胳膊上那么多针眼儿,脖子上有勒伤的痕迹,”“还问怎么胸部有大面积的郁痕,是怎么回事儿?”

负责人听着老张的追问,心里有一股怒气,心里想,你一个记者敢对我局长盘问,当即没了刚见老张时那份热情,间接性地说“我们已经进入侦察阶段了,你记者还要采访,没有的东西非要说有,这不是故意找毛病啊!你采访,宣传部同意了?”


老张和同事再次来到瓷安县“聚缘酒楼”,该“聚缘酒楼”正在装修,内部曾有的多个监控,被瓮安县公安局拒绝调取。这样推扯,老张心里是有数的,知道刚才得罪了负责人。 

他马不停蹄地约“聚缘酒楼”贺辛敏老板(瓮安县福泉人,聚缘酒楼的最大股东)。其实老板早就到酒楼了。公安局已经提前通知他,那些该交谈。

老张给贺辛敏老板通话,他从酒楼的另面过来,神情紧张,不知道老张又要让他提供监控视频,

    贺辛敏说:“监控装得有,有一个监控坏了。”老张盯着监控视频里的“许琪、秦路、陈建昌”。拖进酒楼的何庆海,是完全丧失行为能力,成”一滩烂泥”的。看完监控,问贺辛敏坏的监控在哪里?

贺辛敏说,上次你不是看了吗?就那么几分钟放出来,后面的就没有了,我就卖给费品收购站了,当费品卖了。老张说,你当废品卖了!声音质高地问贺辛敏。“你卖给哪个收购站了?”

贺辛敏支支吾吾地没有说。

公安局负责人说贺辛敏你有的东西就要配合啊!

老张这段录音对话,后来被莫名的删除了。

老张的手机库存成空的。从大数据库删掉录音,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那又是谁能办到的啊?

后来,老张多方了解多次核实,酒楼楼层确实裝有监控。


2019年3月16日出事后,大约四五十天,“聚缘酒楼”又彻底大装修,改招牌为“牛蛙饭庄”……“聚缘酒楼”起先叫“一起回家吃饭”,不停更改,白日里经常闭门谢客,但就是财源滚滚,每次装修都要几十万,一家餐饮酒楼,白日里生意并不火爆,哪儿来如此雄厚的资金?

老张回到单位,急速地编辑,审稿,播放,打破了沉默的政治环境。


电视闪现出牛大场镇半边街采访何菊花担忧的画面,她告戒弟弟何庆海:“不要再去给他(指秦路)收帐了,不要和他打交道了,不要做木材生意了,老老实实种点太子参,种点地好一些……”

何庆海说:姐,做生意钱来得快点,家头开支大得很,秦路照顾我,一方木料多给我80块钱……”

姐姐何菊花还是放心不下,再三叮嘱何庆海:”你做是做,有些东西不能沾的不要沾哈!”

弟弟向姐姐保证:”放心姐,害人的事我才不会去做!那些东西(暗意:毒品)我不会去沾,我准备再做两年木材生意,就改行了……”


老张站在窗口处,心里说“多彩的贵州啊,究竟怎么了?怎么坏到这个地步?一场满月酒害了多少家庭啊!”

窗外下雨了,一直下个不停……它在洗刷着这个被污染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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