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悸动》第十九章(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上))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我颤抖地拿着那张照片,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了。我不记得他看到课桌里我送给他的礼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了。我不知道他和蓝羽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况且我也不想回忆那段时光,不想触碰内心的伤疤,有些回忆就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遥远到已经面目全非了。就让光阴带走所有的秘密吧。我看了一眼埃菲尔铁塔,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木子和我说的话,“林染,以后我们去法国浪漫之都巴黎吧,带上心爱的人,你说好不好?”。看着周围,没有木子,也没有我的心上人,有什么东西在我内心的某个地方尖锐地疼痛着。我逃避了十几年,懦弱了十几年,该是要回去直面现实了,我打算回国了。这一次,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木子也没有告诉。在巴黎的这十几年,其实我和他们这些人联系得很少了,恭木,木子,南星,苏瑾,灿妍,你们还好吗?想着想着,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还是期盼见到他们的,不是吗?我还是想要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际况,不是吗?几经辗转,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那个如神话般一夜崛起的城市Z市,那便是星空下的悸动的真正灵感的来源。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要他去梅圳路黄轩区,在到达那个地方之前,我没有想到我首先想要联系的人是陆南星,我输入那一串有些陌生的电话号码,只听对面想起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嘿,林染,是你吗?你要回来了吗?”。他的话让我感到震惊,在这十几年间,我几乎是想要切断与过去的任何联系,我手机的号码换了又换,不对!我猛然想起我似乎曾经用这个号码给陆南星打过电话,又或者说我本来想给恭木打电话来着,只是没有勇气,所以在这十几年期间里,我就打过这唯一一个电话给陆南星,旁敲侧击地询问恭木的境况,没想到他竟保存了这样一个号码十几年。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能穿越时光的万水千山,抵达在我的耳畔,“是,我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在车上,我正前往Z市的老地方”。我以前听说过陆南星的打算,他说毕业后就要去Z市,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觉得他一定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正巧,离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不远,我去接你”,挂断电话,我的心里百感交集,这么些年,我守护着恭木,可陆南星何尝不是像我守护恭木那般守护着我。回忆青春时光,陆南星对我说:“从今以后,我来守护你的时候”,我只是挣脱了他的怀抱,对他说:“我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守护了”,当他给我写信,我看都没看,就把它扔了,我不想给自己平添任何烦恼,喜欢这种事情既温柔又残酷,它只对一个人温柔,对除那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残酷,有人说我冷血,或许是真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是怕辜负他人的一番深情,如若不爱请离开。正想着想着,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也见到了陆南星,那个嚷着“林染组长”,那个总跟在我身后的少年已经完全地变了样,但声音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多了男人的那份低沉。闲聊之间,他突然对我说:“林染,如果当时你看了那封信的话,会不会我们在一起许多年了啊?”。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搪塞了过去,期间我向陆南星打听灿妍这些年来过得怎样,他说灿妍已经嫁人了,而且嫁的还不错,是自己爱的。去年就生下了一个孩子,听到这,我会心得笑了,为她感到高兴。记得灿妍年少时追过一个渣男,那个渣男告诉她“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你懂不懂?”。当时灿妍眨着大大的眼睛对他说:“你是说我不够矜持吗?你不喜欢我?”。在上大学期间,灿妍打电话和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她哭得泣不成声,她嘶哑的声音说道:对于我来说,所有的矜持都是因为不喜欢,只有喜欢我才会主动,才会不断地给他发消息,关心他啊,他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后来的后来,时间抚平了所有的伤痛,当那个渣男反过来追她的时候,她只是嘴角带着冷笑说道:“这就是我的矜持,因为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后会无期”。当初灿妍有多深情,后来她就对他有多绝情。其实,我蛮羡慕灿妍的性格,她能在感情的世界里做到从不回头。我又问,苏瑾和木子怎么样了,南星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他不想接着说下去了,我浮现出木子曾经对我说这话时忧伤的表情,“林染,你知道吗?当时苏瑾在高考之后的最后一次聚会的那晚,他喝得烂醉,他几乎是哭着拥抱了所有的女生,可唯独我欠他一个拥抱,当他拉着我的手乞求我原谅他的时候,我只是一下把他的手从我的手上拿开,可是,若能再重来一次,我不想再放开他的手,我只会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原谅他”。你是不是忘记向我问一个人了,你不想知道这么些年他过的如何吗?南星意有所指地问我,我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么些年的期盼,“他过得究竟如何?”。他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早娶妻生子的,他有一儿一女,听到这话,时间仿佛回到许多年前,和陆南星当时对我说,恭木喜欢的人是蓝羽墨时的心情是一样的,这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吗?“你想要去看看他吗?”,“老朋友,自然是要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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