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很短,又很长。
从眼睛闭上,到意识模糊,直至混沌,然后沉沉睡去,其实真的很快。等睁开眼,天亮了,夜就这样过去了。可能,你本来想在这个夜养精蓄锐,待战来日;或者想在这个夜梦见某个无法相见的人,说几句体己的话;又或者只是想在这个夜,自己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不管是哪种,等你醒来,夜,过去了,事,也好像没办成。最终宣布昨晚的计划失败。
如果从眼睛闭上开始,意识并没有模糊,更不再混沌,而是始终醒着。那样的夜,好像就可以变得很长。且不去讨论第二天的正常运作是不是受到影响,这样一个被看作“失眠”的夜,其实很棒。而我,正是一个喜欢“失眠”的人。
我并不会常常失眠,或许正是“物以稀为贵”的逻辑吧,在我这里,我的失眠变成了“宠儿”。我常常在某个夜里,静静的闭着眼睛,思索着很多事情,我的很多事情也正是在每个这样的夜里,被我逐个想通透,想彻底。比如曾经学习上的某个题,某本书中的某个剧情,或者看过的影像重新来个叠加,又比如在生活上的某些行为,具体到某个人的某句话,那个语气,某个表情所蕴含的意......啊,各种猜想,在脑子里面发酵,催化,重新构建。然后再被我打碎,重新来过,这些事情,白天做不来,只有夜,那样一个“失眠”的夜,可以让我抽出时间,处理这些事情,理清这些问题。或者我脑子本来就不够用,才需要额外付出睡眠的时间去做这些,但是,我并不反感,我喜欢这样。这样的夜,很私人,让我觉得很安全,我可以放任我的意识去做任何事情,没人可以打扰到我,那样的一个夜,没有工作,没有压力,没有声响,只有我和我想想的事情,或者我想想的,那个人。
好吧,我承认,我会通过“失眠”的夜,去思念一个人,那样的肆无忌惮,张扬,疯狂,甚至癫魔般的随着意识流向的想着。那个人可以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就是。也可以靠在我旁边,只要我想,甚至我可以与之交流,只要我想,什么就都可以存在!只要我不睁开眼,不睁开,就可以当做存在。
到底是被逼至何种的程度,会衍生出这样的思念?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只是这样的夜----可以长,也可以短的夜,我很喜欢,或许我喜欢的也不是夜,而是那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