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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一棵树的死亡
一棵并没有倒下 甚至此刻
还生机勃勃的树的死亡
没有大动干戈的砍伐
没有轰轰烈烈的倒下
刽子手的刺刀是本性
旁观者的旁观是主谋
枯叶衰败，虬枝脱落
残忍是不动声色的号角
借着秋风
凶手主导了一出落叶归根
丧钟已敲响，死亡已在路上
我目睹着这一切
沉默作了允许的配角
北风入侵，冬雨瑟缩
大树的根茎在寒冬里扭曲
像极了人类自杀前的恐惧
我再不敢看它一眼
最后的善良只用来祈祷
死亡快来吧
我的良心已得到谴责
次年春天
我又给这树浇了一盆水
它依然挺拔 倔强
春雨又下了几次
在第一声夏雷之前
我听见人们在联系伐木的工匠
终于有人关心起它的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