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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扒开我的腔子把自己掏走了
我看到你的窃笑
热乎乎地
没有用催眠的药丸
心
空了
泪眼婆娑地趔趄在黑夜
跟四肢乱舞的狂风
做着魔鬼与野兽的拥抱
我成了妖精
需要吞下整个世界填补我空洞
你只是
扒开我的腔子把自己掏走
又把我完全地还给我
把你对我的爱
蜥蜴蜕尾一样馈赠给我
我多了一条尾巴
你没有少了什么
二
西风古道的柔肠
百结成谁的季节谁的丁香
幽幽地走过
我的门口
黄昏里
谁的声音苍迈地吆喝
震得夕阳一片一片碎落
——酒来，烫一壶
山那边的坟茔
又有谁
击缶而歌
——郎啊，郎啊我的郎
我不过
是这个戏的龙套里
一个过场的
青衣
三
辟开自己把另一半血淋淋地
拎起
扔出去，八百步外
一排杨树，哄然倒下
我把时光的大门
轻轻
关上
半边人
整个世界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