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笔力可扛鼎,准备花时要索诗”。这是清末翁同龢的集句联。说起翁同龢,确实“笔力可扛鼎”,15岁中秀才,26岁中状元,先后担任清同治、光绪两代帝师,历任户部、工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衙门大臣。放眼清末政坛,翁同龢也是少数几个站在权力中心的人物,然而,在我们的印象中,清末的政治漩涡中,弄潮之人不过慈禧、奕䜣等皇族,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张之洞等柱臣,以及康梁维新之士,翁同龢又是如何施展着看不见的手,来搅动政局的呢?
力主甲午海战
面对倭寇犯我海疆,力主作战看似是英雄之举啊?可是如果明知备战不足,为全一己之名弹压政敌,以亿兆黎民之命运豪赌呢?那就是因私废公,误国误民。翁同龢因曾国藩及李鸿章曾经检举其兄,因而终身与李鸿章有私怨。任户部尚书期间,也处处刁难北洋水师。
仅举一例,甲午海战前,户部曾以海军规模已具和国家度支艰难为由,请求暂停海军向国外购买军火。当时英国人建议中国,“必添购快船两艘,方能备日制胜”,未料翁同龢不断拖延,李鸿章斡旋未果,两艘快船为日本购去,新日舰速度快、炮门多,其中一艘日舰“吉野号”成为甲午战争中击沉中国舰队最多的船舰。
如此,明知北洋水师备战不足,以清流柱臣之名,为国为民,力主对日作战,作为北洋水师的统领人,李鸿章若拖延不战,就是贪生怕死的小人,如果出战,多半战败,正好落井下石,拔除此人,侥幸战胜,自己也是首提反击之人,功不可没,如此盘算,翁同龢自是胜券在握。甲午战败后,李鸿章顺理成章成了在割地赔款书上签字的卖国贼。试想,如若翁、李同心,即使不能保证一定改写对日战局,至少北洋水师会有完备的成体系的战舰,不会有跟大炮根本不匹配的炮弹,更不会有击中倭寇战舰心脏而不响的哑弹!
带坏官气,阻塞荐贤之路
说起清末政坛,洋务派自是人人皆知,但还有一个“清流派”也不可小觑。何谓清流?简单说就是善于标榜风节,勇于言事的士大夫群体,本来“清流”是好事,改革弊政,广开言路,但须知空谈误国,很多士大夫往往远离权力中心,又欠实干兴邦之能,养成了“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习气。建言参事往往又掺杂了太多个人嫌隙和帮派斗争,甚至沦为各派系争斗的舆论推手,翁同龢就是这清流派中“南派”的首领人物。阻贤之举,也举一例,康有为中进士后,曾借翁同龢接见之机,献上日本变政考,想呈光绪御览,谁知翁同龢假意许之,直接压下了,直到光绪从别处看到问起,翁同龢见皇帝对其欣赏有加,就力保,说“康有为之才实胜臣十倍”,后来收揽康梁等人未遂,憎恶其狂妄,又对光绪说“人心之术,能否初终异辙,臣亦未敢深知”等语,撇清关系。外加一句,正是翁同龢光荣“开缺回籍”后,康有为才由光绪扶正,变法大幕才拉开。也许在翁看来,贤良之才,如不能被我收揽,即是祸事。
“钧衡持国柄,豪杰自牢笼”。这本是奕䜣赠给李鸿章的诗,言作为柱臣,持国之难,豪杰往往自陷牢笼。翁同龢饱读诗书,两朝帝师,自然不是一无是处的沽名钓誉之徒,然身为“豪杰”,终难挽时局,自陷内耗“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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