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妖,爱上其者,轻者诛心而亡,重者元神俱灭。
蔚萦给饭馆刷碗的时候,老板娘总是连刷碗的钱以各种说辞拖着,经常不给蔚萦工钱。饭馆的碗全都是蔚萦洗,她就只能一干一整天,等到自己可以去吃饭了,又只剩残羹冷炙。
有次蔚萦病倒了,老板娘才勉强给了蔚萦一点点工钱,只够蔚萦买副药。蔚萦不再忍,半夜潜入老板娘房间,偷走了两支簪子。
蔚萦逃走的时候想起了苏宸,他还没去寺院的时候常常念叨偷东西是不好的。想起他那次对自己辛苦栽的大半年的果子不屑一顾,蔚萦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是老板娘欠钱在先,这回不算不道德,蔚萦越想越有理。
怎料最后竟被同住的姑娘告状,老板娘笑着给了那姑娘赏钱,叫人过来要痛揍蔚萦。
他们把蔚萦扔街上,一个大汉上去就是打,老板娘还到处跟人说蔚萦不是,蔚萦病还没好,疼得眼泪糊了一脸,这一打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蔚萦在饭馆房间里,身上伤口都被处理过,连衣服都换了,蔚萦一脸质疑下了楼,还没下楼就被楼下氛围吓一跳。
“你醒了?过来。”位置居中的客官招呼蔚萦过去。
“你偷了她的簪子是不是?”
“...是。”
“你偷簪子什么原因?”
“她拖欠我的工钱许久都不给我,我才想着以她的簪子...”
“确有此事?”男子看向老板娘。
“大人,这丫头活都没做好,哪来的工钱。”老板娘倒是不紧张。
“你的簪子不是真品,但刚好抵得上工钱。我来过你们饭馆几次,没有用到过不干净的碗筷...”
“大人,是民妇的错,求大人从轻发落!”老板娘意识到局势,赶快求饶起来。
“……”男子没有说话。
蔚萦插话,“大人,您秉公处理吧。”
男子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即时下令,“带走!”
事情的当事人老板娘和蔚萦被带到公堂上,结束后老板娘乘着马车回去了她的饭馆,蔚萦请那位大人收留自己,后来她成了府上的大侍女。
蔚萦收回思绪,已是三年不曾见过苏宸了,而她成为晏府的侍女也三年了。蔚萦叹了口气,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除了寺院比三年前破旧了点,山上的野草茂密了点,这些年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小师父,苏宸在吗?”蔚萦敲开了寺院的门。
“苏宸师兄出门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寺院。有什么需要我替你转达的吗?”
“不用,也不要跟他讲我来找过他。”
小师父点了点头。
蔚萦也顾不上苏宸的安危,她得快点找到灵草,以延续晏公子性命。
灵草不难找,只是要找草根茂盛的灵草不好找,蔚萦抓着铲子往树林里走。
蔚萦找到了一株生长极好的灵草,兴匆匆地蹲下挖。挖开上半截泥土的时候,蔚萦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蔚萦接着挖,这次不仅背后凉嗖嗖,她感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来了,蔚萦手哆嗦这拔起灵草,惊恐站起,转身欲逃,背后突然一声怪叫,吓得蔚萦不敢动弹。
“小萦?”苏宸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
蔚萦颤颤回过头来,看见眼前人确实是苏宸,她才缓缓地僵硬一笑。
苏宸放下了铲子,拍拍泥土,把手里的灵草给了蔚萦,看着她小心地清点完灵草数目。
“我家公子受伤了,大夫说灵草能续他命,我便上山来了。”蔚萦了解苏宸的性子,她要是这会不先说明自己的来意,苏宸待会又要叨叨念了。
“你家...公子?”苏宸挑眉。
“三年前救我一命,现在我是他府里侍女。我灵草采好了,先下山了。”蔚萦起身,拔腿便要往山下走。
“你...你家公子是不是伤口发黑却伤在心脉?”苏宸对着蔚萦黑影问到。
“……”蔚萦迟疑回头。
苏宸运功逼除了晏棋体内毒物,晏棋往地上吐了一大口黑血,便又昏迷过去。
“公子怎么样了?”
“比我想象的糟糕多了,”苏宸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药你拿着,把灵草根熬成药一起服用。”
“好。药吃完之后要怎么办?”
“我会再来。”
“嗯...道士...”蔚萦语无伦次。
“…除妖道士。师父感受到山上妖气动荡的时候传授我如何除妖。”
“嗯…”
“这次多谢了。”
苏宸瞄了蔚萦一眼,“这是我的职责。”
“嗯…”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保重。”
什么时候她和苏宸变得这么生疏了?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希望公子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