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诗意”
王居明
说到诗，人们都会在自己的脑海中有个语言简洁精炼语义深刻的这么一个粗略的形象。但是呢，我们往往读到的却是语言直白，空洞，语句松散，句式单一。自由体新诗百年，从现有的可以阅读到的诗歌文本来看，新诗是极为不成熟的。几乎是铺天盖地的散文化语言，不知疲倦的在为自由体新诗推波助澜。百年时间，新诗并没有多大的发展，依然是在外文诗歌翻译者的翻译体语言下获取诗的语感，来创作所谓的诗歌。对于一个称得上诗人的人来说，这实际上只不过是个模仿的写作，谈不上所谓真正的创作！
诗，作为语言文字的文学形式，必须对诗有个明确的概念。诗，不是分了行的散文！我在《自由体新诗，重在语言的构建》一文中，对诗从修辞的角度下了个定义：诗，是文学中的修辞。其定义的意义就是有个比较直接而明确的理解，什么是诗！从修辞的角度，才能有效地克服语言上的散文化。有的所谓的诗，只不过是描述了一个场景和感想，分行后就成了诗！对这样的作品，居然有些诗评家或诗歌批评家，竟然用“诗意”二字哄抬作品！“诗意”二字，无非就是“诗的意境”。“具有诗意”，就是“具有诗的意境”。既然诗歌文本具有“意境”，为何要对“意境”做个诗的限定，难道读者不知这是诗歌吗？既然读者不认为是诗，那诗评者硬要和诗拉上关系，不知是在图什么？一个诗作者，不懂诗的意境能写出诗吗？真不知到给诗写评的人是对诗歌文本的赞美还是有意贬损。或者，诗评者自己就没有弄懂什么才是诗。诗意，是诗者入门首要懂得和明白的最基本常识！
在翻译的文本中，“诗意”一词最早出现在赫尔德林的诗论中。“人们的辛劳，还是/要诗意地安居在这大地之上。”同翻译文本的上下意的理解，“诗意”，应该是安逸或着闲适。也可以引深为是灵魂，也就是人的精神世界得到存放和回归。这也符合荷尔德林的返乡情怀。在翻译文本中，海德格尔文中所说的诗意，和荷尔德林的“诗意”是相通的。但不知我们的诗歌评者，怎么就变味的用在对诗歌文本的吹捧上了！不论从“诗意”一词外来身份判定，还是以土生词语看待，它都不符合对自由体新诗批评用语！
在文学批评中，对一篇语言精炼，情景交融的散文，时常会看到“具有诗意”的这么个批评语。这是对散文的最好赞美！用在诗歌的评论语中，真的显失评者和诗作者的水准！在这个一页瓦掉下来打伤十个人中，有九个是诗人的今天，在网络的诗歌评论中时不时地会看到用“诗意”二字对诗歌赞美，是欠妥的！对于诗歌评论，“诗意”一词欠缺精严谨，过于含糊，也是浮浅的泛论。也可以看做是诗评者自己在打马虎掩！对于一个诗评者，这是最要不得的。在诗歌评论中，古人论诗，是极有讲究和标准的。《诗品》把诗分成二十四种风格。当然也有“性灵”，“禅”，“境界”等评说。这些，可以对自由体新诗的评论，依然有着借鉴的意义和价值。可笑的是，仍然有些笨伯就用“诗意”二字，为一首诗评论。这种个人理论和对诗这一文学形式认知上的欠缺的评论，正好为诗的泛散文化写作加油！也正在谋害一个作者潜藏的才华！
当一个诗人的文本，走向散文化的时候，或者一直处在散文化的书写，就是他（她）诗才枯竭的正在时的最好体现和说明。诗，是语言文学中的一种书写形式，它最终是要回归它的语言上的紧致和文学性！所以，把“诗意”当作诗歌评论作为对诗的确认，是诗歌文本的书写失败，也是评论者无奈的“诗意”尴尬。
2018.3.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