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神出鬼没,宛如一道最漆黑的阴影,隐藏在凌晨12点的深夜。
无法沟通,机器般冷酷,它不会感到疲倦,永远都在附近悄悄凝视、潜伏。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东西。
01
时针指向午夜12:00。
这是我坐在沙发上沉思的第6个小时。
我问了自己一句,"真的非要这样不可吗?"
"只能如此!"沉默了一阵,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出最后的决定。
接着,我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插在了电脑上,从弹出的文件夹中选择了一个古怪的图标点了进去。 屏幕陷入漆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黑色的背景中突兀的出现了两个红色的仿宋体4号汉字,"有事?"
"嗯。"我沉重的敲击着键盘。
"非找我不可?你真的想好了?"
"嗯。"
"那就来吧。"
看到最后这四个鲜红的字,我不由苦笑了一下,合上屏幕,宛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02
这家酒吧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已经伫立在这里,招牌破旧,深藏小巷,门前污水横流,名字叫做白鲸。
这里便是我们接头的地点,相处了这么久,每次想要找他,我都只能预约他来这。
推开大门,里面是昏暗的黄光,中间的舞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乐师在有气无力的弹着《算什么男人》。
一旁的吧台上,年过半百的老板举杯向我微笑,露出了一口被烟酒侵蚀了数十年的黑牙。
"很久没见你来了,找他?"
"嗯。"
"老规矩,他就在里面的休息室。"老板说,一边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含糊着些什么东西。
不用听我就知道,无非是感叹我居然又一次被迫要去见他。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特别的事,需要采取些特别的手段,不值得伤春悲秋,只看付不付得起代价。
我不再看老板,径直向里面走去。
那扇破旧的橡木门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大,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终于,我的手触碰到了那个冰冷沉重的铜质门把手,我知道,推开门就能见到他。
我喉结滚动,吞了口口水,狠狠地推开门。 迷思东一如既往的守信,他就坐在里面。
他一副19世纪西部牛仔的打扮。穿着洗褪了色的马甲,系着粗亚麻编织成的领巾,铜质的皮带扣在灯光下闪亮,帽檐低压,遮住眼睛的是一片阴影。
我畏惧他,当我和他站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毛孔总会不自觉的大大张开,一丝丝冷意从背后蔓延上来。
杀气无影无形,却又宛如实质,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我只知道他能帮我。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粗粝,好像两块是红砖摩擦出来的一般。
我强自镇定,斟酌着说,"我想,要一些东西永远地从我眼前消失。"
"哦?"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兴奋,"永远消失?这个代价可不小啊。"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能帮我,这个代价我愿意出。"
"有意思,说吧,是什么人?"
"不是人!"
"你说什么?"
"所以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向你求助了……"
03
"无声无息,神出鬼没,宛如一道最漆黑的阴影,隐藏在凌晨12点的深夜;无法沟通,机器般冷酷,它不会感到疲倦,永远都在附近悄悄凝视、潜伏。"我说。
此时我们一起坐在漆黑的客厅里,耐心等待午夜的降临。
"本来以为又是一场无聊的游戏,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对手似乎还有点意思。"迷思东毫不在意的笑笑。
"记得准备好你的东西。"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
我沉默不语,暗暗攥紧了手心。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辰已到,我站了起来,开门走进楼道。我又一次回身看了一眼,迷思东仍然侧卧在沙发上,借着楼道的光,我看到他微微向我抬起的右手,我知道他让我放心。
砰的一声闷响,我关上房门,静等着他的消息。
很久都没有消息。
我死死地盯住手表表盘,看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当我出来第16分47秒的时候,原本沉寂的房里,传来一声大叫,外面的声控灯全部亮起,玻璃出现裂痕。
那是一个男人受惊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影打开房门,夺路而逃,转瞬不见,只有他的声音还漂浮在半空,"你丫倒是早点告诉老子是美国大蠊啊!你的珍藏版hellokitty老子不要了!"
我呆立原地,满头黑线一根根掉了下来。
04
所以,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们在晚上1点钟还能看到一盏亮起的孤灯,看到一个奋斗的身影,请不要惊讶,那是我在拼命的折着安速蟑螂屋时的英姿,我将向蟑螂全面宣战,坚决保卫我家这一方净土。
那么最后,我只剩下一个问题。
到时候怎么扔这些蟑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