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的意义

图片来自庆-安微博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话最开始流行的时候,可谓深得人心。然而时至今日,再要这样说时,却得认真思量一下,因为不知何时又冒出了一句“父母尚在苟且,你却在炫耀诗和远方。”

然而这后一句着实没有道理。它就是那种乍一听很受用,但却经不起推敲的话。且不说父母的生活是否一定属于“苟且”的范围,只论“诗和远方”,本身就不是用来炫耀的。“诗和远方”是人们内心的一种寄托和向往,是对于自身庸碌烦闷生活的一种调剂。它可以被追求,被实现,甚至被过成日常,但却不能被炫耀。若存炫耀心理,所炫耀的就已不是真正的“诗和远方”。

所谓“苟且”,也并非有多不堪,它所代表的是一种麻木和妥协,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日复一日地沦陷。生活可以困苦,可以忙碌,可以有诸多的不如意,但不能了无生趣,不能把自己过成行尸走肉。因此,所谓“苟且”与“诗和远方”只是相对而言的概念,它更强调的是一种心态。有的人哪儿都不去一样可以活出“诗和远方”的境界,而有的人即使去了远方也一样过得“苟且”。


关于远方,到底该如何定义。是该从时间上衡量,还是更多考虑空间方面的概念呢。在现代交通如此发达便利之前,就算要到几十公里之外的某处,也不免耗费一整天的时间;而如今,一天时间已足以环行整个地球。

在人生的前十九年,从未曾离开过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也从未有离开故乡去往远方的想法。然而在高考过后选择大学时,却未经任何思量便将所有志愿都填写了至少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不管这是一个偶然事件还是宿命问题,都决定了此后人生的不同走向。

大学毕业后最初的几年,辗转漂泊多地,时间长的将近一年,短的只有七五天。仿佛一只没有脚的飞鸟,只能不停飞翔。直到有一天感觉累了,不管有没有脚,硬生生落在了地上。结果是花了几年时间去适应,却终究无法彻底妥协。

去西藏之前的将近三年时间,活动范围都没有跨出青岛市,以为可以就此安定,无视心底暗流涌动,着实自欺。西藏之行,让自己意识到,即使不能一生流浪,心之所向却不可忽略。至少,每年一次远行作为调节,很有必要。

西藏之后是陕、甘,不多不少,正好相隔一年。而后一年的空白让自己深受压抑之苦,灵魂仿佛深井枯竭,难以抚慰。于是,桂林之行显得迫不及待,它是一场及时雨,拯救频死心苗。但此行时日过短,犹如细雨不解久旱,仍待甘霖。


关于远行,因人而异。有的人可以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从脚下的一小方土地吸取能量;但有的人需要不时出走,漂泊流浪才能安慰一颗无处安放的灵魂。

生为前一种人是幸运的,可以更容易获得俗世幸福,人生安稳有序。而生为后一种人也并非不幸,虽然人生看来动荡不安,但只要能够明确内心所向,痛并快乐也是另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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