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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课,中午十二点排练,所有音乐、舞蹈、器乐及理论老师都到齐,好在大家都是识谱的,半小时就结束排练,效果相当不错,完全看不出这是第二次排练。第一次是昨天,也是半小时,先分开练习十几分钟后,合排三遍就散了。而我们这周六将作为唯一一支表演队伍,放在全校合唱比赛最后展演。
下午四节课下了后,忙跑到食堂去吃饭,七点还得去给别的学院排合唱,那就是一件比较伤脑筋的事情了,因为那个学院没有一个识谱人,全靠一句句硬教,特别是男声部,嗓子喊哑了,他们还是要跟着女高音跑,八匹马高头大马都拉不回来。
食堂里学生居多,也有和我一样懒得跑北门教师食堂,就在东门学生食堂对付一餐的老师。那里有一家店子的菜比较清淡,味道还不错,比较适合想保持身材的女生。特别是那里的杏鲍菇炒肉比较好吃,我一去就先点了杏鲍菇,待看到雪里蕻后更开心,立马当机立断地点了这俩菜,津津有味地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去享受这美食。
每次看到雪里蕻心里便会感觉异样的开心,一来这是父亲最拿手的炒菜,二来是在大学才知道这道菜名不是我们当地叫的冲菜,而叫雪里蕻。
回家后还和父亲讨论了一番这个雪里蕻的蕻字,为什么不是红而是蕻字。父亲后来的工作就是写市志,他的学识教养对我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而父亲炒的雪里蕻适时投放的红椒总是引得菜味爆香浓厚,是我最爱的一道家乡菜。
同时,因为端木良名字与这个雪里蕻的蕻字相同的缘故,而端木蕻良既是红学家又是歌曲《嘉陵江上》的词作者,所以雪里蕻就被我武断地认为是一道名菜。
我们当地之所以称它为冲菜,是因为这道菜焯水后会有一种类似芥末的冲劲儿,直冲鼻子,但吃进嘴里却幻成了一股大自然的野蛮清香,冲进鼻子直捣脑门,然后刺激味蕾,分泌唾沫,和饭菜生成异香,咽下去,满口生津,芳香四溢。
刚进大学时,在食堂打饭看到这道菜不禁欣喜异常,忙对几个室友说居然有冲菜,室友们却一脸茫然:什么冲菜?我指指菜盆里青幽幽的雪里蕻:就是这个呀!
室友都笑起来,各自叽里咕噜说了各自的方言名词,谁也听不懂谁的,后来我们都乐呵呵地跑去查看食堂张贴的菜谱,才知道这菜居然叫雪里蕻!
就这样,雪里蕻成了我最爱的菜肴,每次饭桌上只要有雪里蕻,我就会狠命地夹上一大碗,和白米饭搅拌在一块,让白色米饭也染成绿色,吃着这绿白相间的菜色饭,格外香甜可口。
每到这时候,心里头那种爽歪歪的感觉满满洋溢出来,大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之快意恩仇之势。而母亲却总会在此时揶揄我:你就是个菜伢儿!夹那么多,满碗都是菜,看你怎么个吃法?!
她哪里知道一盘雪里蕻里有这许多故事?更不知道,雪里蕻里藏着我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和对大学生活的美好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