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与《呼啸山庄》这两部作品中,我更加偏爱《简·爱》。
首先,比起《呼啸山庄》采用洛克伍德和奈莉的双层叙述结构,并巧妙地利用多重视角转换,叙述者、听者与人物身份的层层移位的故事叙述方式,我更喜爱《简·爱》中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带来的细腻、生动的心理描写,这让简·爱的反抗性的精神面貌表现地十分鲜明。
比如,简·爱与以恩人自居的冷酷无情的舅妈里德太太争吵过后,她的心理是这样活动的:
那儿只剩下我一个人,战场上的胜利者。这是我经历过的最艰苦的一次战斗,也是我获得的第一次胜利。我在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站过的地毯上站了一会儿,享受着我那种胜利者的孤独感。起初,我暗自微笑,觉得高兴;可是就像我的加速的脉搏跳动一样,这种猛烈的欢乐急剧地减退了。一个孩子像我那样跟长辈吵了架,像我那样让自己的愤怒毫无控制地发作一通,事后总不免要后悔,总不免会感到反作用带来的沮丧。一块石楠丛生的荒地着了火,活跃、闪亮、肆虐。正好作为我咒骂和威胁里德太太时的心情的恰当象征;而这一块荒地,在烈火熄灭以后,变成一片烧毁的焦土,这又正好恰当地象征了我事后的心境。我默默地反省了一个钟头,已经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疯狂的,觉得自己那种被人恨而又恨别人的处境是可悲的。
其次,比起《呼啸山庄》集中于讲述了两代人的爱恨情仇,《简·爱》这本除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相知相爱外,还描写了更多的社会现实问题,比如英国女性较低的社会地位以及摆脱男子地压迫和歧视的要求以及一些慈善学校披着宗教的外衣残害儿童的社会现象。
书中对女性的地位有这样的一段描写:
女人一般被认为是极其安静的,可是女人也和男人有一样的感觉;她们像她们的兄弟一样,需要运用他们的才能,需要有一个努力的场地;她们受到过于严峻的束缚,会感到痛苦,正如男人感受到的一样;而她们的享有较多特权的同类却说她们应该局限于做做布丁、织织袜子、弹弹钢琴、绣绣口袋,那他们也未免太心地狭窄了。如果她们超出习俗宣布女人所必须的范围,去做更多的事,学更多的东西,他们因而就谴责她们,嘲笑她们,那也未免太轻率了。
当然《简·爱》中描写到的英国女性较低的社会地位与某些慈善机构的虚伪黑暗,不是为了达到批判现实的目的,而是用来突出简·爱的反抗精神在不同环境下的表现。
最后,《简·爱》与《呼啸山庄》在写作的某些题材上是相似的。两者都有对于人死后的灵魂的描写,都有对于精神异常者的描写。简·爱在小房间内想象舅舅灵魂出现,卡瑟琳的灵魂在小说开头进行呼唤,在小说的结尾与希斯克利夫的灵魂同行于呼啸山庄。而罗切斯特的前妻是一位精神失常的女人,而希斯克利夫则拥有偏执疯狂的性格。
总结一下,《简·爱》与《呼啸山庄》的题材中都有超自然的因素和对精神异常者的描写,《简·爱》与《呼啸山庄》的叙述结构一个是双层叙述,一个是第一人称叙述。《简·爱》比起《呼啸山庄》,其中涉及的社会现实内容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