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了那年那年那年那年的发小,想起贺知章那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我们是大丰农场的第一代娃,虽然现在没有回大丰,虽然现在已久离大丰,却把大丰白话的乡音带到了开平,带到了更远的地方。大丰白话自成一派,广州人听了觉得太土,湛江人觉得太白。
儿时玩伴的往事,常常是那些调皮捣蛋的回忆。山里有个水塘,那是文革时期农场职工挑土建起来的拦河大坝蓄水而成。那是我们儿时戏水游泳的天堂。之前只是一条小溪。由于农场提供的住房均不带厨房,农场职工大多沿溪边自建厨房自用。小溪流急,清澈见底。大雨时会泛滥成灾,冲毁下游菜地。大坝蓄水后,自建厨房就多沿塘边而建。水塘对面就是葱翠青绿的橡胶林。一年又一年,胶林生产的干胶给农场带来了效益,也带来了发展。水塘那边,每天清晨那点点星光下,白乳胶缓慢溢出,滴滴流白,正是农场那几十年发展的写照。
又见面了,伟权有十多年未见,身体棒棒哒,每天跳广场舞跳出了他的好身板。难得他还得照顾90岁的老妈,每天三餐不能间断。那天从恩平来开平和我们见面,晚上还匆匆赶回恩平。灿彦几年前做了喉咙手术,发声困难。几年来不断锻炼,发声已比上年好多了。他开朗活泼,还常常帮朋友养羊种地,为他高兴,为他点赞。
生活不易,总有那么一些阴晴圆缺,也有那么一些开心欢喜。见面了,当然更多的是欢喜。欢喜就好。
又见面了,写点什么呢?改改唐人的诗,写成一首小诗给我的发小,见面的和未见面的,题目就叫《追忆大丰发小》:
塘雨霏霏塘草齐,童年如梦鸟初啼。
有情最是青胶树,依旧流泪碗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