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天打卡)
她是艺术史上第一个女人,有全然鲁莽的真诚以及安静的残忍。在她的艺术里,潜心钻研常见的、独特的,仅仅关于女性的主题。
——迭戈·里维拉
这世间有一种人,上帝赐予她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深重苦难,是为了激发她灵魂深处的渴望,让她迸发出潜藏的璀璨光芒。弗里达就是这样的人。她6岁小儿麻痹,18岁遭遇严重车祸,一生经历35次手术,最终截肢、瘫痪,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依靠麻醉剂生活,一生与磨难为伴,但依旧成绩斐然,成为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画家。
她不是自强不息的海伦,不是身残志坚的张海迪,她甚至从未有过志向,从未想要成名,她只是遵循自己的内心,杜鹃啼血般去爱,活的坚强炙热,成就了跌宕起伏的血色人生。
在弗里达短暂的人生中,最令我感动的是她的爱情。在电影《弗里达》中,有一段台词很经典,“我不相信婚姻,这东西往坏里说就是一种敌意的政治行为,短视的男人把女人锁在家里,并缚以传统礼节;往好里说就是甜蜜的错觉, 两人彼此真心相爱,却从未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是彼此折磨的蹉跎岁月。但是,当两个人明知如此,还会正视彼此,义无反顾地结婚,那么我认为这并非保守或妄想,而是勇敢、激进、以及无比的浪漫。”
弗里达的丈夫里维拉是墨西哥著名壁画家,生性风流,即使是婚后也从未忠诚,这给弗里达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没有人能够像他那样了解她:"她的作品,犀利又温煦,坚硬如钢铁,柔美如蝶翼,像微笑一般动人,也像人生一样苦涩。我不相信还有别的女艺术家能够在作品中有这样深刻的阐述。"也没有人能够像他那样摧毁她。她绝望的说"在我的生命中有两个大的事故,一次是车祸,一次是你,而你,是最糟的那个。"
在这些阳光一般的热烈叙事中,独具个性和色彩的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卡罗从20世纪的光影中清晰地走来。她固执地站在那里,对于兜头而来的黑暗,甚至连不屑的神情都不屑做出。
上帝似乎有意要这样跟弗里达开玩笑,让她在肉体和精神上备受痛苦,却又给了她发泄痛苦的方式——绘画。
她从未停止绘画,她的画,也正倾诉了她一生的痛苦,弗里达曾说:“我的画中的信息就是痛苦,彻底地画出我的生活,我相信这是最好的作品。”
弗里达的绘画作品源于她的孤独和无奈,更源于她的天才和激情。她的画作主要从墨西哥民间艺术和祭坛画中汲取营养,带着原始图腾神秘而永恒的气息。大部分作品描述的都是自己的故事,寂静中的自己,无聊中的自己,痛苦中的自己,画得最多的是自画像。
破碎,这是弗里达画作里反复表达的主题。长在植物上破裂的果实、皲裂的大地、身体的伤痕、流血的心,她在破碎中绽放自己的艺术生命力。在她的画作中,尖硬的形态暗示顽强的生命力,鲜艳的色彩表达奔放的创造力。用她的画笔,弗里达谦卑地与这个世界争辩,又骄傲地与这个世界和解,正是她画作中的勇气和力量,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在故乡墨西哥城唯一的一次画展上,弗里达告诉记者:“我不是病了,我是碎了。但是只要我能画画,我便是快乐的。”她娇小的身躯中蓄积着巨大的能量,她清澈的双眸里满溢着纯粹的情感,她就像是一株色泽鲜艳的仙人掌,在生墨西哥炽热的阳光下生长,尽管身上扎满刺人的针芒,却依旧抬起骄傲的头颅,坦率而真诚。无论你把她视作罕见的奇才还是卑微的可怜虫,她都以一种卓尔不群的姿态遗世独立。
莎士比亚说,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脆弱。可是对弗里达来说,传奇女性的意义,或许就是来对抗偏见的女性观。弗里达的一生都有着燃烧般的巨大生命力,在生命的废墟上开出花来,她向全世界证明,这就是弗里达,世间仅有的弗里达。
1954年7月,弗里达去世,享年47岁。她的最后一幅作品是色彩浓艳的西瓜,切开的西瓜熟透香甜,其中一片上写着几个大字:“生命万岁!”她说:"但愿离去是幸,但愿永不归来"。
传说中有一种鸟
它一生只歌唱一次
为了唱出胜过夜莺的歌
它把自己钉在最尖最长的荆棘上
世上有一种鸟,
人世间有一种情
她一生只能拥有一次
为了在这情海中沉浮一夜
她不惜破碎、沉沦、甚至亵渎上帝
——考琳·麦卡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