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若可久居

致今日:

生活可以简单,但绝不能苍白。

岁月可以清淡,但绝不能萧条。

— 赌书消的泼茶香

好久没有想写些什么,不是因为忙,是不敢下笔了,更不敢去总结生活了。

想起去年,应该算是我人生中必经一个转折点,有喜有悲,有福有难。

—2017.05    低谷

去年五月,那是个黑色的月份,我还在济南,在一家学校代课,那时候还有几个小伙伴,虽不多,但也能经常一起约个饭,聊聊天。突如其来的父亲入院,要做一个还不算小的手术,彻底摧残了我的精神世界,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亲人被病痛折磨,手术后的那几天,我每日下了班去医院,陪妈妈说一会话,看看爸爸,妈妈比我要坚强,也许是经历太多。在医院的那几天,我从来没见过妈妈留过一滴眼泪,直到四姑姑赶来。

四姑姑早年间定居在了天津,那天她买了到济南最早的动车票,赶到医院,看完爸爸,塞给我了一把钱,让我给爸爸妈妈买些好吃的。瞬间,我的眼泪哗啦的流了出来,我知道那是自责,是感恩,是期望。自责自己太年轻,没有足够的金钱,感恩姑姑的心意,更期望爸爸快点好起来。泪眼中我看到妈妈也哭了,那是我见她在医院里第一次流泪。

每个晚上,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都会哭着走一路,因为天黑,也不怕被旁人看到,可以更歇斯底里。

上天总有好生之德。手术后一周,医生告诉我们,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严重的问题。父亲可以出院了,恢复的还算不错,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我欣喜若狂。出院那天,我看着爸爸好像矮了一大截,是手术的缘故,爸爸的背没有以前直立了,身材也没有以前高了。我拿着姑姑给的钱,去商场给爸爸妈妈买了一身衣服。哥哥和舅舅把爸爸妈妈接回了家。暖风拂面,我看到了太阳在指引着爸爸妈妈回家的路,听到了鸟儿在为他们歌唱祈福的歌曲。

那一刻,我想要对着所有人笑。

—2017.07    归家

七月份,我离开了济南,回了老家,在老家找了一所中学,继续从教。我离开了和董小姐一起的生活。去奉献亲情,去奔赴爱情。离开了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女神,恩,仅仅是我的女神。她曾说过,我是她的Lucky Star,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毕竟我们相互陪伴走过了一段最美好,最无助,也较为辛苦的日子。

刚毕业的那段日子,我们找工作,后来我们又频繁的换工作,收入不稳定,甚至好几个月零收入。她刚参加工作的那段时间,我在准备各种考试,从早到晚都闷在我们的小屋里学习。所以那时候我是被一个连自己都养不起的人包养了。我们可以一天喝一包泡面,吃一包辣条。她会从她工作的地方偷偷的往家里拿些米,面,鸡蛋,中午她不回来了,让我自己弄点吃的。虽然这种行为不好,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救人命。说的有些夸张了,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啊。有时候也会偷偷的从公司里给我带饭,虽然工资很少,但庆幸她的公司还是管饱饭的。极少的日子,她和公司的领导出去吃饭,会给我打包各种好吃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拘一格的人。

后来,我考试成功,也顺利工作,她的工作也较为稳定了。我们每个发工资的日子都会出去大吃一顿,那时候没出息,怕吃不饱,吃遍了济南的大大小小的自助餐厅。吃够了,也发福了,董小姐成功的进入了微胖界,她整天喊着减肥,但已经管不住嘴,迈不开腿了。她经常埋怨是我把她喂肥的。我是开心的。偶尔的周末或者假期我们会一起出去走走,爬过高山,看过大海,喝过北方的酒,吃过南方的肉。美好至极。那时候的我们都想过,我们谁都不恋爱,不结婚了,我们两个老太婆就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有好些个同志问过我,也有问过她的,我们是不是同性恋。听着搞笑了,但真的是感谢周围人的这种想法,最起码保护了我一段美好的单身时光。

事实证明,我不是,她也不是。

我崇拜黄渤,她迷恋吴亦凡。

再后来,我食言了。想象 ​永远是超越现实的美好,所以才会留有那么多遗憾。我离开了她,留她自己一个人还在原地。那些年,那些日子,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有后来如意的工作和生活。如果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那么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也会有一个永远为她打辅助的女人。

我还不是成功的人,她 ​的确是我背后伟大的她。

昨天晚上董小姐还打来电话,说她那里停电了,屋子里面漆黑一片,窗子外面还下着大雨。她说,幸亏了她大胆,要不然都在那里住不下去了。 ​我心想着,如果不是你大胆,我也不会离开的既仓促又放心。

—2018.01    待续

去年农历的十一月,以后的每年,我都会如同纪念生日般来纪念它。它是神圣的,不可或缺的,亦是珍贵的。

它是我未完人生的新起点。

所以它不应该写在今天的情节里,它应该用单独的纸和笔在新的地方描绘。

—2018.02    疼

农历腊月,虽还没有雪窖冰天,也足以让人缩手缩脚。

生活永远不会顺着你的意愿走,你总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也总有些失控的瞬间。

50平方的教室里,60个男生女生,一位年轻 ​还算貌美的女老师。临近期末的学生们都正全身心的投入到课堂上,伴随着解x方程的回声,女老师眼前一片漆黑,晕倒在了三尺讲台上。再后来,女老师就有了和父亲相似的遭遇,住进了医院,检查结果,上颌窦囊肿,压迫了神经,须尽快手术。

幸福的大致相同,不幸的各自不同。

疼。是手术后的那几天唯一感官享受。是我20多年来记忆中最疼的体验,现在想想不禁寒颤。

手术不大,恢复的也快,也庆幸没有毁容。虽然承受了12级的疼痛,但终究也是挺过来了。感慨万分,健康真可贵。


———后续

总有些事情,不管再大,经历过后才觉得不值一提。也是经历过后才敢于去讲出来,如同爸爸住院手术,时隔一年,才能心无旁骛的一字一句的记于笔下,若身处当时境地,是提都不敢提的啊,也说不出口。当初以为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过后看真的是太渺小。

生活就是这样,给你晴天历历,也不忘给你落木萧萧。事实上,生活对人的折磨,总是不遗余力的。风雨后还有风雨,落花后还有落花。  这就是生活。

我们要做的,在生活面前,保持微笑。毕竟,掩面而哭,也不能换来岁月的怜悯。更何况,就如张爱玲所言,你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你哭,却是独自哭。

春花秋月,烟雨胡山,人生所遇,皆是风景;

聚散离合,悲喜浮沉,红尘万丈,尽是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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