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之光|渴望能再次一起,自由行走在日光下

“我想要相信,

是死亡之外的某些东西毁了你。

我想描述那种力量,

那时我们曾凭靠它来渴望

(我们已淹没)

渴望能再次一起

自由行走在日光下。”

诗人|普里莫·莱维

节选自《不定的时刻:莱维诗选》


文|鸽子

偶遇这首小诗,虽篇幅不长,却蕴含巨大的能量,心感到无比地沉重。便去了解了这位诗人和当时的写作背景,更为之悲痛。

莱维1919年出生于意大利都灵一个犹太家庭,成长于法西斯时代。1944年因参与反法西斯运动被俘,莱维公开了他的犹太人身份,于是被遣送至奥斯维辛集中营。战争结束,他回到都灵继续当化学工作者。1948年,莱维出版了第一本书。此后数年,一直笔耕不缀,撰写一系列文章,涉及诗歌、小说、散文、回忆录等各个领域,但所有这些文字的实质都是一致的:它们无一例外,都在书写集中营的生活、回忆与反思。这些文字,是创作,更是证词。1987年,莱维坠楼自杀身亡。

这首以日期命名的诗作是莱维献给芳达·马埃斯特罗的一首情诗。那是最后的一晚,莱维和芳达并肩睡在开往奥斯维辛的闷罐列车里,而后,芳达在毒气室里悲惨地死去了。诗人知道,那种“能再次一起,自由行走在日光下”的情景,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对于平常人来说,和爱人一起自由地行走在日光下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事,小到我们不曾注意它。但在那个失去自由的黑暗时代,这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啊,这种美好只存在于诗人的幻想之中,诗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自由与爱情的向往,把当时的悲惨与丑恶折射得淋漓尽致。

之前读过海子的一首诗中这样写道:“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以前只是觉得这样的诗,很是美好文艺,现在想来,觉得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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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一个好的时代,一切来的理所应当,太过自然,此时的情感是否经得起日光的曝晒和岁月的打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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