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看见烟雨落在江南的那缕柔情,以及错误而过的哒哒的马蹄。席慕容的笔下,你我在戏子的吟唱中相识,故事里外,流着并不属于我们的眼泪。听吧,船上的哨子响了,鹭惊了,你我呢,该踏上回家的路了。
你曾轻哼起那一段断断续续的曲调,斑驳的记忆里我只在渐车帷裳里依稀听得。世子丹为荆轲送行士兵皆唱起变徵之音,我呢,虽不是壮烈出行,也请你为我先行吟唱一曲吧。
我忘掉了,你我这便是归程,怎可再吟呢?暮暮朝朝我只任你依靠,借我一方小洲共我一心安处。你说还好,我望着你瘦消的面容,那青灰色的暗淡落满了你眉间,我踮起脚尖,轻抚上那片我怎么也不敢触碰的地带。你抓住我错乱的手,我慌忙逃避:你说的啊,你很好了,这样回去便已很好了……你只是看着我的慌不择言,你还记得我与你相识何处吗?你将我带来这里,忍受风雨的欺凌,为了如今。如何能便让你欢喜,我只默默跟从你的意愿就好。
你放开了我的手,“风儿倦了,我们,该启程了”
你倚在栏边,雾色一层层笼罩着你,模糊可见你的身影,传来一声声泣息。我不知是风的啜泣还是……我只是站在那里,在你身后,你知我在何处,不知我心何处。
我忽的满目晶莹,望着你,伸出手,想抓住那瞬息的雾色,我知道,你在那里,而我不能走近你。就这样吧,将一切心事都趁着这烟色一同散了,便是好的。
码头上,你说,“琳,你走吧。”
我呆呆立住,却忍不住走向你,踉跄着脚步,我虽知道这迟早会发生,可在这一刻心像是在坠入地狱。
“你,果真不要我了吗?”
“你一直做得很好,现在,我该还你自由了”你顿了顿,没有看我,转身离去
“我束缚了你这么多年,这样,便是最后的结局了”
我还想同你一起看樱花的,你忘了吗。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在这一刻,拉着你的手,放在我心上,说,你听见它的跳动吗?以后的每一刻,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不能,不能阻挡你的脚步满足我的一腔之愿。你有你的追求,对于我,只是一个在无关风月的时候能聊聊天的人,我不知道我算什么。
我只顺从你,离开便是。
你说我们初遇,是在战火中的匆匆一瞥,你不知道的是,我及豆蔻,你如何在我眼底落幕?
……
我只嬉闹着,你往巷子深处来,撑着一把镶着花色的油纸伞。我痴痴地看着你,你以为我想要你手中的伞,却不会知道,我痴痴望着的,是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