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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霜降的临近,黄豆已经收割完成,进入晾晒阶段。田地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几天后,即将再次热闹起来,因为要种麦子了,我们这里所说的麦子指的是小麦。
我们村里的田地大多是位于山上的坡地,山高路远且地势陡峭,耕牛无法耕种,只能靠人工耕种了。坡地的面积较大,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于是,村民们约定以“换工”的方式相互帮忙完成播种,无需支付工钱,只需负责一日三餐。
我家播种麦子的当天,父母早早起床。父亲准备麦种和化肥,母亲准备饭菜。不多时,邻居们扛着锄头,背着挎篮(竹编农具,可背可挎)陆续来到我家。吃过早饭,父亲背着化肥和麦种带着大家来到我家的坡地。干活前,父亲为男人们各发一支烟。趁着男人们抽烟,女人们拉家常的功夫,父亲把化肥和麦种分开倒在每个挎篮里。种麦子时,撒化肥和撒麦种不分先后顺序,但不能两种混在一起播撒,由于播撒不均匀会对麦子的长势和收成造成影响。
在我们这里一般是先撒化肥,再撒麦种。大家分为两支小队,撒化肥的人走在前面,撒麦种的人走在后面,两者之间保持一段距离。邻居们都是种麦子的行家里手,边干活边聊天。不多时,一大块坡地的播撒就完成了。大家放下挎篮,拿起锄头,一字排开,准备锄地了。这是一项体力活,没人有精力说话,只听到锄头锄进地里的声响和人们干活时发力的声音。
母亲知道大家伙儿上午很辛苦,午饭烙了油饼、熬大豆玉米碴子粥,做豆酱炒腊肉、酸辣土豆丝、小葱拌豆腐。大家伙午饭吃得酣畅淋漓,下午干活就更加有劲儿了。
吃过午饭,父亲再次为男人们发了一支烟,休息十多分钟,大家又扛着锄头去干活了。虽是秋天,烈日依旧很猛烈,锄地很辛苦,每个人都很卖力。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我家坡地的麦子播种完成。晚餐时,母亲特意准备了几个家常小菜,父亲拿出自己酿的柿子酒,来招待劳累了一天的邻居们。
坪地麦子的播种就由耕牛来完成了,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父亲提前与耕地的叔叔约好时间,并在前一天下午准备好牛饲料,随后去叔叔家拿耕地用的工具。这些工具我家也有,是爷爷留下来的,只是年久失修不能再用了。
早饭后,父母背着化肥和麦种先去地里,他们要提前撒化肥和麦种。叔叔坐在地边抽了一锅旱烟,给两头牛套上工具,大喊一声“走了”,两头牛“哞”叫了一声,慢慢往前走,叔叔弯着腰,双手用力压着木犁往前推,地里的土就被犁铧翻到两边。父亲跟在后面用锄头把土疙瘩敲碎,顺便把杂草捡到地边。耕牛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天时间,我家坪地的麦子播种完成。叔叔给两头牛套上爬犁后,就坐到地边抽烟去了。父亲站在爬犁上,轻轻挥动着鞭子,我觉得父亲的样子帅极了。爬犁所过之处,田地立刻变得平整起来。若是人工平整,估计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霜降的早晨,我惊喜地发现门前屋后的麦田里,麦苗已经露出了小尖尖,它们随着秋风摇曳,我仿佛看到了麦子丰收的喜悦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