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友记三十二》
作者:柳夏一季
农历五月是麻花、粽子、甜酒当道的季节,所以,校园里这三样已经不仅仅是小吃货了,好一些学生甚至将其中一样当作主食,同学之间又多以互相交来吃,形成地地道道的吃货汇战。
我的麻花一分三之后,很快就没有了,像传接力棒一样,我一共尝过不下十种不同味道的吃贷。
天气继续升温,教室里连风扇都没装,从中午开始,汗珠就一颗接一颗从头上往下滑落。
落在位子的木板上使桌面湿润且滑溜起来,落在练习本子上,往往会使钢笔的字迹变得模模糊糊,认不清了,倒也成全了记忆力的训练。
我学着周围其他同学一样,从大练习本上撕下一页纸,以一正一反的折法,将纸折成瓦楞形后,又以中间为㡳座,对折成半圆形的一把扇子。
说是一把扇子,只不过相当于自己的两个巴掌大,扇动的风跟一个人用嘴吹出来的力差不多,也好,好过没有吧!
教室里时常出现一闪一闪的纸扇子晃过不停,如果这个时候有老师从走廊里走进教室,第一眼就像看到了一群小鸟散落在位子上挥动翅膀在嬉乐。
作为老师,一定容不得在教室里有这样不严肃的举止存在的,神色凝重瞟同学生,学生都灵醒得很,只得乖乖收起扇子往位子斗里塞。
同学们也真是的,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
语文老师姚瑶一旦遇上这样的场景,脸色倒是不难堪,先来几句顺口溜了再说,“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看看农民伯伯的背!”
一见是姚老师,一个个的,逼溜溜的像模像样起来。
班上同学有多人陆续出现了中暑的症状,轻重不一,但有个共同的症状,就是咳嗽。
最先喉咙发出信号的是罗锦婵,其次是我也咳了三四天,我有不解的是,离罗锦婵最近的前后左右四个人为何没有动静。
我与她之间隔了一层坐位上的人,却以极其灵敏的方式呼应她的咳嗽声,之后又有两位男同学跟着有了反应。
班主任老师见情况不妙,紧急报考校长,请镇医院的医生来学校作了争对性的检查与隔离,为此,我还享受了三天的单人单房的自习待遇。
幸好,我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天后,我回归七十三班教室,之后是那两位男同学“上岸”恢复正常,罗锦婵一个星期才完成脱离“苦海”
周校长就只差去山上庙里求菩提保佑了,天天背起双手在校园里转来转去。
一查卫生,见了一丁点儿乱丢的垃圾,或者是一口随地吐出的痰,就会大作文章,广播里扯起嗓子喊,说若被抓到现行,就送出校门,等好利索了再回校。
对于这样的“高压指示”低年级的学生倒也不用担心,而对于即将上考场一分希望掰成二分分钟用的毕业生而言就会是一个毁灭性的处罚,因此,弄得许多学生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另外还强调教室的门窗在这段非常时期,要常开对流不误。宿舍里的宿管校工一星期背着喷农药的桶杀一次虫。
高考是国策性的战役,高考是年轻学子的人生决斗场,不许有丝毫的阻碍力量挡在道上。
谢天谢地,七十三班五十四个应考生除了早前的翠红中途“下车” 其余的五十三个人,都齐整整来到了举国铺开的这场大考的阵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