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国际劳动节。在这个属于劳动人民的节日,他哭了,为了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一)他和他弟
我和他是高中死党,我们都是刚工作两年的职场小白。
简单介绍他的家庭,父母是鲁西北的农民,只是靠那点薄地收入,我和他开玩笑说他家可以用平凡的世界里面的台词-烂包的光景来形容。关键还有两个儿子。
再来介绍一下我这位死党,自小成绩优异,但是他爸从来就没有支持过他上学。当年因为我们这个高中为吸引优秀生源免学费,我才有缘和他到一个班级。高考不理想,就读于省内普通二本,后又考到211、985重点院校研究生。硕士毕业又考到中科院读博士,后有机会,果断不读到硕士学校当教师。期间个中艰辛只有他知道。
他弟,同父同母,今年也就刚过法定16周岁年龄。强烈的厌学,在同样情况同学的带领下来京打工。
(二)他哭了
昨天和我聊天,他说他爸让他来京见他弟一面,我是否可以一同前往。我想自己节日也无聊,一同去转转也无妨。
他弟在北京的五环外,一个村子院子。他,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坐地铁来京。我们根据导航,地铁➕公交,加上今天高速堵车,一共走了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十一点半,我们两个到了,老板说他弟出去送货,一会儿回来。他就利用这个时间和老板简单聊了聊他弟的情况。老板是他们同村老乡。老板夸奖他弟仔细、听话、表现非常好。
不一会儿,他弟送货回来了。尼玛,我真的震惊了,那个头发可以长的,这辈子我真的只见过乞讨的有那样的头发。黑衣服都已经亮了。布鞋,左脚跟破了,右脚趾露出来了。不知道形容那会儿的感受,死党憋着情绪,帮着他弟搬啤酒空瓶、饮料瓶,因为还有一个单子急着送,我们只能等他送完货再去吃饭。看他小小年纪,薄弱身体,竟然可以双手帮啤酒,干的如此熟练。心中不禁一酸,为何你宁可受这份子罪都不回去读书。
又去送货期间,死党赶紧和老板聊他爸交代的任务,他爸要求老板一个月只能给他弟二百块钱。其实他爸都是在他弟来北京后,老板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小儿子来这里了。老板还是夸奖他弟。
这个期间,我还去他们宿舍看了看,一间板房,两个高低床,房间在白天都是黑的看不清。一共三个铺盖卷,说明这里有三个伙计,房间散乱放着方便面等。死党随口来了一句,臭脚丫子味真重,我附和真的,比我们上学那会儿还重。没有空调,因为靠近机场,飞机一会儿一架,吵得不行。
半个小时,他弟回来。和老板请过假,我们便出门。死党和我商议,先带他去理发。在村口,两个理发店,一个装修精致,门口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农村理发店,我们问你想去哪个,果断后面一个。他理发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午饭吃啥,他弟无意见。走着走着,看到有炖鸡,我说这个吧。午饭点了一个中锅,一盘鱼丸,一盘鱼豆腐、一盘腐竹等六样,期间,我还加了一份饼。死党没怎么吃,我吃了点,剩余全让他弟吃了。死党心情不好,我全程都在照顾他弟吃饭,直到他吃饱。说实话,他一个人吃了我们两个人的量。死党难受的是,这样的饭他弟都吃成这样,可见平时多委屈。
饭后,买衣服。两年短袖,一个短裤,两双鞋子,一共花费两百,小家伙非常高兴。回来的路上,我说他毕竟是个孩子,买点东西就非常高兴。
这些事情干完,这就下午三点了我们和老板寒暄两句,归程。死党打电话给他爸,想让他弟和家里说两句话,结果未通。我们刚出村口,他爸回电话。他爸让他来找他弟事情起因是他弟出来后,从来没和家里联系过。
公交车上,我在低头玩手机,不一会儿我听怎么有人在哭,结果转头一看,死党在哭。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劝,默默的看着他,等他情绪稳定后,听他诉说他的心情。他说他感觉他弟太可怜了,他女朋友的学生和他弟一样大,人家学习那么差,都在无忧无虑的成长,而他弟却在这样的环境下干着这样的工作。
我劝他,这也许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