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现大荔这边的人流行养鸟,马路边的商户门口,隔上三五家就会有人家养鸟,鸟笼子挂在路边的树上,鸟的种类不多,大约就那几种,其中有不少鹦鹉和珍珠鸟。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突然想起了鸟生。上午遛娃的时候路过一家寿衣店,店门口挂了三四个鸟笼,里面是那种小小的鸟,麻雀一般的大小,店门口的大树下面,有一个铁架子,架子上用铁链子拴着一只巴哥,巴哥特别大,展开双翅能有七八十公分,背面是翠绿色的羽毛,腹部是亮黄色的,爪子是朱红色,头上还穿插着一些别的颜色,尾巴细长,总之就是非常漂亮的一只鸟。我每次遛娃都会路过这边,每次都能看到他,有时候会停下来让孩子观察一下。今天孩子比较好奇,抬起头伸出手,朝着鸟的方向咿咿呀呀的,突然这只巴哥煽动着翅膀,想要冲过来,而且厉声大叫,非常恐怖和凄厉的声音,孩子坐在推车上,立马被吓的哇哇大哭。我一把抱起孩子边走边拍,安慰他大鸟被拴住了,告诉他不要害怕。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我是觉得他特别大特别漂亮,是那种很少见的又大又漂亮的鸟,听说他还会说话,你好之类的,我试着给他说你好希望他能回答我,结果他只是一个劲的咬他铁架子上面的铜铃,然后哇哇几声,有点瘆人。听说他已经被这样拴着养了有十年左右了,听到这些,我顿生怜悯之心,可怜的大鸟,那么大的翅膀,如果他是自由的,他可以飞的地方得是多远多高啊,现在竟然因为人类想要观赏他的美丽而把他囚禁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美丽的羽毛究竟是他的福还是他的孽?可怜的鸟儿,一定想着有一天能展翅高飞吧!
今天被这只可怜又可怕的巴哥吓了一跳,突然思考起他的鸟生,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囚禁了他的一生,也许他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同伴,没有见过森林、小溪,更没有过一次真正的飞翔,我想他可能已经抑郁了、疯狂了,有时候会发现他不停的点头,有些刻板行为,他大概真的已经变成了一只疯鸟了,但哪怕他疯掉了死掉了,他也不会得到自由,他的一生就是这样被囚禁、被玩赏中度过了,我为这鸟生感到悲哀!
正当我怀着对这鸟生的巨大同情和对人类自私行为的巨大愤慨继续遛娃时,我竟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美好的场景,也是鸟和鸟笼,不同的是,鸟笼子里有鸟,鸟笼外还站着一只鸟,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珍珠鸟,站在笼子外面,上蹿下跳,用嘴时不时啄一下鸟笼,叽叽喳喳,很活泼欢快的样子。我们被他吸引住停了下来,好奇的看他离开鸟笼的束缚会不会自己飞走,然而他却连飞走的打算都没有,依旧在笼子外面蹦蹦跳跳,直到他的主人发现他出了笼子,出来告诉我们,这个鸟是从小养大的,没有笼子也不会自己跑,如果在家里的话,他是不会把他关进笼子,而是让他飞来飞去,主人过来检查了一下笼子,原来笼子不小心开了一个缝隙,小白鸟刚好可以钻出来,主人说着话把笼子提了进去,小白也依然不动,站在笼子上面,直到进了店里,小白才自己飞到了屋顶。
同样都是鸟,同样被人养,一个被囚禁,一个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即便有机会也不舍得飞走,这只鸟让我想起来冯骥才写过的珍珠鸟,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信任,往往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同样的鸟,遇到不同的主人,有了不同的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