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祝黎笙吗?怎么跟丧家之犬一样跑到这儿来当服务员了?”
“哪有穿着清洁工衣服的服务员啊?我看啊,她就是个刷马桶的吧!”
“那还不滚远一点,臭味别熏到我了!”
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讽让包厢里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祝黎笙却像听不见一般,端着酒往里走。
眼见着就要到茶几前,不知谁伸出腿绊了一下。
砰砰几声重响,祝黎笙连人带酒一齐摔倒地上。
溅裂的玻璃瓶碎片扎进她的手掌里,刺得她满手都是鲜血。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房间里响起来愉悦而肆意的哄笑声。
始作俑者却抱着手,从高处睥睨着她,语气里满是轻慢。
“今晚本少请客,可这些酒全被你摔碎了,你看怎么办?”
她死死咬住唇,“我赔。”
“赔?这酒总价值五百万,你赔得起么,这样,今晚本少心情好,可以一笔勾销,但你要像条哈趴狗一样从本少裤裆钻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四周的哄笑声愈发大。
“wow!钻一个!钻一个!钻一个!”
打从推开这扇门起,祝黎笙就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五百万,她确实赔不起。
经历过这么多折辱,她早已将尊严这种东西置之度外。
所以她想都没想,依照他说的跪在地上,从他胯下钻了过去。
房间里的人看见着场面笑得都直不起腰了,还有好事者拍下了这个场面,直接发到了各种群里。
对于这些嘲弄之声,祝黎笙置若罔闻,捡起托盘想要离开。
房间里的人却不肯放她走,一脚踩住了托盘,非要她把地上的酒都收拾干净。
她正要起身去拿拖把,晏家那位少爷却不肯放过她。
“这可都是好酒,你用拖把岂不是玷污了?就用你那张嘴收拾吧!”
“给老子一滴一滴的,舔干净。”
看着地上一滩滩酒渍,祝黎笙只犹豫了几十秒,就俯下了身。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身上,唇角嘲讽的笑容蓄势待发。
眼看着她的舌头要贴到地面,看了一晚上闹剧的段司浔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出声叫停。
“够了!”
众人看他面色不虞,纷纷散开让出路,父子俩穿过人群就要离开。
经过还跪趴在地上的祝黎笙时,段司浔语气里满是嫌恶。
“你真让我恶心!”
段亭舟的脚步顿了顿,皱着眉看向她,脸上露出恩赐一般的倨傲神情。
“只要你放弃那个野种,我就和爸爸说,让你回来住。”
祝黎笙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介意元元的存在。
毕竟“想要顾阿姨做妈妈”这句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沾上段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没有一个妈妈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段亭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地上跪了一会儿,祝黎笙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拖着腿回到家,发现元元已经煮好两碗面,翘首以盼等着她回家。
一看见她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他眼里瞬间涌起了泪,哭着扶她进了房间坐下。
接着他搬来凳子,翻箱倒柜地找出药箱,轻轻地帮她擦掉污渍,用小小的手给她上着药。
一边消毒,他还一边吹着气,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生怕她痛。
看着他手上被水蒸气烫红的皮肤,祝黎笙也红了眼眶。
轻轻贴好创可贴后,元元的眼泪才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妈妈,是不是姓段的坏人又欺负你了?元元一定要快点长大赚很多钱,不会再让这些坏蛋欺负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祝黎笙在也忍不住,一把把他瘦弱的身体抱进怀里,才敢背着他落下眼泪。
她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宽慰。
“妈妈没事,妈妈也不需要你辛苦赚钱,妈妈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健健康康地长大,天天陪着妈妈就好。”
经过这一夜风波后,祝黎笙的生活又恢复了宁静,没有人再来挑事。
就在她以为终于能解脱时,段司浔身边的保镖突然来了,一句话不说架着她就去了医院。
此时,医院顶楼的vip病房里,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一看到她,段司浔冷笑了一声,一把抓起旁边跪着的元元丢到她身边,语气冷冽无比。
“看好你养出来的野种!别出来祸害人!”
看着元元摔倒在身边,祝黎笙又震惊又心疼,连忙把他抱进怀里护着,满眼不解的看向他。
段司浔沉着脸不说话,倒是一旁的段亭舟瞟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不甘。
“这个野种趁着医生不备偷偷溜进来,想害死顾阿姨!被我当场抓住后,他为了报复还扯掉了顾阿姨几根头发!”
听到这,祝黎笙心下一紧。
但她潜意识里知道元元是个乖孩子,便哄着他,想听他说出实情。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妈妈你受了伤,想和这个顾阿姨求情,让她不要再欺负你了。可我刚走到病床边铃声就响了,他就冲过来抓住了我,我是不小心才抓掉头发的。”
听着元元抽抽噎噎的解释,祝黎笙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知道,以他们父子俩对顾青宁的重视,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元元的。
想清楚后,她抬起头看向段司浔,问他想怎么了结这件事。
他定定看着她,嘴边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比。
“和你一样,滚进监狱里长点教训!”
听见他这话,祝黎笙的心瞬间凉了,忙不迭地跪向他不停地磕着头求情。
“换一个教训可以吗?只是几根头发而已。”
“几根头发?青宁的头发,比这个野种的命都要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