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初春的阳光绽放,新生和死亡如此交替,梦想总在凌晨时分,似睡非睡之间飘忽间挣扎、演绎、终结。
舍不得生命的爱恋,纠缠于欲得不能的沉没中,漩涡、漩涡,从生到死,从小到大,回旋而上。
寂静于死、寂静于生!
一,很美
你真的很美,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信念如此坚强,如幼儿夺目般稚嫩无暇。从镜子中可以看见自己,逐步从睡梦的死亡里晃荡出来,要见神明,要见神明。
青春与美貌,鱼和水,天空和大地,相携相伴。
二,怎么可能
你懂吗,你却要人懂。
他懂吗,他认为懂,应该懂,却永远不懂。是什么调性在演奏,属于你的节奏、和声,如此震颤回肠。把自己当宝玉原石,要人家来赌,你是吗?化石为玉的的眼睛和洞彻魂灵的神祇,可以随时降临,你是那块通灵之石吗!?
三,只有
白天的黑暗能看清夜见不到的黑,闭着眼睛可以看世界,看见别人、看见自己、看见神明。
只有静默些、再静默些,只有只有你,和你自己对话的对话。
四,享受
寂静延绵扩散开,如掉进平湖的一滴水,飘散得无边无际,想伸手去触摸——心际的延长线,一圈圈追逐,想多远飘多远,深不见底。也许滴下的是泪和累,又咸又滚烫的一滴,很快就消无声息。吹一口气,还能飘得更远吗,远到地平线以外,梦不到的地方,等待你的到来。
五,生长
谁给了你机会,无论哪个季节,都有生命如潮涌,顽强的颤栗着、蔓延着,不容半点空隙,抽丝如茧。
造化始终不容等待,平静始终在鼓噪,要摧毁你的顽强,哪怕礁石也会拍碎成砂,砂砾融化成盐,盐溶解成水。
六,恍惚
恍惚间,瞌睡敲醒了梦的大门,放你进去,偷偷看一眼,抬头又睁开眼。伊甸园就在一撇的瞬间展现,你的前身后世,随时光河流从天际汇聚,转眼不知何处奔去。
七,飞鸟
天上的飞鸟和池中的鱼都看着你,你的出现让他们高飞或沉底。
他们等待你的离去,再次光临。你就做飞鸟和鱼吧,飞得更高,游得更远,不要在这方寸之地争夺。
八,忧愁
忧愁的种子发了芽,只要有阳光和水,就漫无边际的生长,倏忽之间又引来虫子啃噬叶子、嫩芽和根。一茬吃光了,又来一茬,就算放一把火,过后还会长出不尽的烦恼。
原来这忧愁是可以栽种修剪的,变成一道风景和美丽心情。
九,坐化
一生一世的爱恋,生生世世的忧愁,是对生命最极致的尊崇,洞彻魂魄的光芒射上天空,直达天庭。告诉自己你是上帝的子民,谦卑如虫草,只求匍匐于地上,永生永世祷告。
泥化作虫,虫化作草,草化作树,树化作飞鸟,你是飞鸟身上的鸿毛,化作空气里的尘埃,掉落、再掉落。
十,困顿
接近于困顿的时候,那份无名笼罩了空间,犹如光环跃上山巅,佛光隐现。一呼一吸都浸透着前世的亡灵,你来了,我走了。
不要再看顾我,我身如羽翼,似光像气,千百年了,日月更替,鬼魂和精灵销蚀成砂砾,堆积出雄壮的高原,那里坐着我的真身,通达四方。
十一,生长的光线
光线是生长的方向,静中不断生发,每一粒种子都向上、向四周蔓延,直到忘却了种子,只有生长,细胞与细胞的连接线变成了延长线,不顾一切,要填满世界。
我的心,你的心,是光线的起源和终结,照亮了无限时间承载的无限的空间,不眠不休。
十二,直达永远
就这样坐于你的门前,祈求你的眷顾和慈悲。我主,你要带着我,跨越魔障,只一瞬间,我便到了天界。
也许,稍一倏忽,便会跌落炼狱,天地两界轮回,你已经看得很清楚。唯独我踯躅的目光,无法参透,只能在你门前坐等,指引我,何去何从。
十三,无影灯下
无影灯像盛开着的七个花瓣的紫罗兰——五床,姓名,里面不能穿衣服,手机不能带,袜子不能穿,身上有没有出血点——口罩上面的眼睛是两个花瓣的玫瑰,是否和口罩里面的一样明艳?
从病房到手术室,消毒液的味道贯穿楼道、电梯和天花板,那是在电视剧里常见到的生死道场,这回要亲自上演。
一张窄床推你来、推你去,由不得你动,像是最后的旅程,付了钱,有人帮你走。
而后,只剩那双眼之下、口罩背面无法明辨的味道和遗憾。
十四,托梦
你张开双臂,开始起飞,风吹着你奔向高空,俯视尘寰,生灵的世界,拥挤吵闹。依然掩入雾霾,包裹窒息。
给苍生以灵性,让大地焕发生机,神的旨意追随你而去,轻飘飘的,轻飘飘的,一捅即碎。
你的心魔将在何处投胎?
十五,缘起
凌晨梦魇挣扎不起,不愿醒来、不愿结束,没有结局的故事。那么真切不可触摸,一碰即碎。这故事开始于何时何处,仿佛沉睡之前、深夜之后就在飞絮的银幕上演绎,周而复始,始终差一点点,浮起又沉溺。
欲望的手伸向四方,抓住了,给个了结吧,一次、两次,欲罢不能。等到凌晨,在虚幻里面切换、真实里面切换、在虚幻和真实之间切换,溢满情殇。
天亮了,到了下场的时间。
十六,命里合十
双掌闭合,神灵升腾之处,不言而喻的欢乐喜悦充斥于魂灵。不见眼前食肆饭卒、不闻耳边鸟语花香,一腔情谊尽在其中——缭绕、消融。
帷幕拉开于香烟缭绕瞬间,半遮半掩潮干的泪眼,静步徒行于大庙殿堂,你就是一粒尘埃,从前世飘来,闪过现世间,来世复归。
十七,眼神
吸收世界的镜头,闪烁生灵的光芒。这光芒无处不在,哪怕阳光下的黑暗、盲者的拐杖、黑夜里的梦想,都被这光芒一一打扫。
目光所向,有多高、有多远、有多深、有多厚、有多宽广,欲求始终收放于有限和无限之间。不要太多,只要当下一尺一寸,可以衡量。
十八,徒步
八千里路云和月,关山飞度,你的心思却要在梦寐之中爬行,在黎明的挣扎里飞扬。
不用劳神费力,不用汗蒸尘垢,在你神灵的祭坛,跨过虚妄的沙漠、越过欲望的草原。零和一万之间,只需一步。
2014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