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晚上,我说我要出去转转,黄同学发来微信: 买两瓶啤酒坐在酒店看电视吃花生米不好吗。
我说你的日常真的很无聊。后来想想我在上海也是这样。
我的生活时常会陷入一种空虚,像酒店里白花花又乏味的一面墙,你没能力去破坏他,他们不允许。
生活是白花花的墙,外人看起来光滑又没有裂痕,可有时候你就想抠掉一块墙皮。
我有一个不太安全的爱好,喜欢半夜里在城市的街道里溜达。我觉得接近凌晨的时候一个城市会越来越接近他真正的样子。
后来我出去转了,从菊儿胡同的酒店出发,拐进南锣鼓巷,这条街上所有的人都拿着一大串旅游景区的标志性炸土豆片, 喜气洋洋的朝我走来,我躲开他们,躲开游客充实的快乐。
和他们相比我太无聊又没计划,我拐进一条又一条叫不出名字的胡同,每条胡同都有点暗,耳朵里飘进北京大妈的一口京腔,烟酒店里坐着的北京大爷没什么表情地看看我,我看看他玻璃柜台下面的烟盒。
胡同里发现一家日料店和一个四合院里的小livehouse,歌手唱的不太好听倒是看起来很开心。凌晨了我又溜达回菊儿胡同,胡同口的地方,窝在小车里玩王者荣耀的一个片警,让我感到很安全。
刘老师聊天的时候说他们中年人到哪个地方都不会产生新鲜感了,仔细想想我在大部分时候也是一个中年人。
所以在另一些时刻需要从一些看起来日常的事情中找到一些乐趣,比如没有目的地瞎逛胡同。
比如刘老师这两天很有趣,第一天的时候喝多了,在路上问我们要不要去跳广场舞,飘着回到菊儿胡同之后。
他简书上的日更就断了。后来的进度一直没赶上,今天说完拜拜他又跑回屋里日更去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北京的同事都很好玩,在北京办公室的小院里,站着的时候被树上掉下来的一颗枣,砸了一下。
昨天晚上和住在天宫院附近的黄同学夫妇吃烧烤,那种闹哄哄地类似东北的烧烤店,一扎啤酒有茶壶那么大。
我认真地问他们为什么搞个对象可以搞七年那么长,还结婚了,太难以理解。黄同学老公一本正经地说两个人其实很简单。但对我来说一个人才最简单。
简单的另一面,都是难,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黄同学说在她心里我已经不是个学霸,我说嗯是个智障。
我们讨论生活为什么会无聊时,无聊这件事暂时不会无聊。
吃完他们回天宫院,我说你们这都快去河北了。
晚上,我把酒店里电视机里所有的台都调了一遍,电视机是个神奇的玩意,一个人就生产了所有的热闹。后来隔壁不知哪传来了奇怪声音,我默默调低电视音量认真听了一会。
临走时候,我抠掉了菊儿胡同酒店里的一块小小的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