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次,皓烟带给暮敦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难。不知是上辈子修行不够,还是今生劫难太深。即使有再大缘分,都不能在一起。暮敦记得,和皓烟闹得最凶的那次。是《七月与安生》正在上映的时候,两个人去看电影。电影结束后暮敦提议到想要去吃烧烤。两人便欢天喜地的打的回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从开学初到那时,一群人已经连续喝了一周。就是因为陆致蔚提议的过的一周"生日",直接导致几人在那几日脑子转数都不太好使。头脑被酒精麻痹的发木。
可一点完菜,暮敦抬头问皓烟要喝什么的时候,两人仿佛默契一样点了一打啤酒。两人从电影散场的下午四点多一直喝到七点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烂七八糟的话题就都涌了上来。两人都说的嘴唇发干。啤酒也就一杯一杯顺理成章的下肚。喝到嗨时两人想起了梅里陆致蔚两人,便打电话把两人弄来一起。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两人便出现在烧烤店门口。
"怎么又是这家,没劲。"陆致蔚朝阿里的店名努了努嘴,似在表达不满。
"哎呀,好久没吃了嘛 我念旧咯。"暮敦三言两语就将陆致蔚的话搪塞了过去。
皓烟招呼服务员拿了两张椅子张罗着梅里两人坐下。那晚的暮敦喝的迷醉,只记得梅里一直暗示她要她灌皓烟的酒。其实不能掺酒的她一冲动就要了两瓶二两半。那晚的她其实有所感觉,人在状态不好的时候。喝酒便醉的容易。
可也没多想,暮敦一心想要套出皓烟嘴里他和夏河的关系,现在想来也真是蠢啊,有些事情问的清楚,有什么用。板桥先生说的对,难得糊涂。非要刨根问底的话,对谁都没什么好处的。
可当时的暮敦却非是执意。喝到最后,暮敦已经言语麻痹,听后来的梅里描述,她只是一遍一遍的问着皓烟,她和夏河到底谁更重要,会选择谁这种无聊的问题。皓烟也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答给她听。偏执是一种病,伤人又伤心。
那晚从阿里出来,暮敦就彻底丧失了记忆。后来陆致蔚给颜颜朱芝两人打了电话想说叫她们把梅里暮敦两人抬回学校。结果暮敦就是一顿作死。听他们几人后来的描述,暮敦不是躺在地上就是和皓烟两人坐在路边说要聊天。
于是暮敦和皓烟在马路牙子上相视而坐。刚开始是柔和的甚至是可喜的氛围,可到了后来竟然差点打起架来。陆致蔚听见暮敦大声喊了一句,皓烟那边也咆哮而起。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逼我!为什么!夏河说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去死你就开心!我欠你的么暮敦!!要我怎么做你才开心!你说啊!"暮敦只是在酒醒后的次日能够想起丝丝片段,暮敦向后伸伸脖子仍有痛感,恍惚记得两人争吵的最激烈的时候皓烟失控的抓着暮敦的后领都要将她拎起。
说不后悔是假的。暮敦在清醒后无比后悔为什么当时会脱口而出问皓烟那些无解的问题。可那时的她是这么说的。"既然这世界这么虚伪,我们又都没法面对,就一起去死吧。"
H市是座没有夜生活的城市,可那晚的车辆却多的吓人,好像随随便便一辆车过来就会送两人上了西天。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的暮敦,当时却拉着皓烟笔直的冲着马路中央冲了过去。眼泪滴滴答答的下来的时候,她觉得绝望已经到达了承受顶点。崩溃的时候是陆致蔚拉住了他两。一切都是在作死。俗话说,no zuo no die,不作不死。也不知当时是谁给了他两那么大的勇气说着去死就冲向道路中央。命数还是未到,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在看来两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才会活到现在祸害人间。
只是有一句话暮敦到现在都还记得,伍皓烟当时晃着她的肩说"我喜欢你,有什么用。老地方已经不完整了,已经只剩六个人了,你难道想要我们重蹈程珉梅里的覆辙吗!"
是的,她记得的。当时有眼泪从皓烟的眼中跌落,冰冷并且绝望。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生机并且迫切。
两人刹时都不再说话,只有沉默的眼神注视。
暮敦瞬时浑身冰冷,动弹不得。那种情绪,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心如死灰吧。
太阳升起
日光鼎盛
归于沉寂
You are the milk in my coffee.